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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喝了酒,微醺的走至她面前,蹲下來與坐在床上的她平時:“茵茵,我會對你好。”
她也不知怎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無恥!”
他牽起她的雙手,將臉埋了進去,須臾,她的手心便濡溼,只聽他悶悶的說著:“你恨我罷。”
燈花“啪”的一響,她側過頭去,不看他,隻手心中越來越多的涼液,讓她一顆平靜的心直直墜下去,再不能自已。
算前言,總輕負。
【六·畢竟東流去(,)】
【六·畢竟東流去(,)】
自大婚之後,茵茵便染了風寒,太子去了幾次,都被拒在門外,後來漸漸就去的少了,只是一有什麼好東西,都統統賞到棠茵茵這裡來,一時間倒是叫下人鬧不明白。
這日她在貴妃椅上看書,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再醒來,眼前立著一個人。
她看的清楚,卻又不敢置信:“阿狸?”
“茵茵”景瑞上前幾步,一把抱住她,聲音竟然哽咽“我跑了三天,累死了四匹馬,日夜兼程只為見到你。”
茵茵撫著自己的臉:“看我做什麼,我如今這副樣子,可是難看死了吧?”
景瑞眼眶都紅了,像是小白兔似的:“說的什麼話,你最美了。”
她目光溫柔的看著窗外,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
他握住她的手“茵茵,我帶你走。”
“走?”她微微蹙眉“去哪裡?”
“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咱們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好不好?”
棠茵茵卻是笑了,摸著他的臉頰:“阿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去哪?你是個皇子,是鎮遠大將軍,是邊關戰士的統帥,是咱們王朝無數子民的定心丸。我不能那麼自私,你也不能。”
“那要怎麼辦……”
她還是笑,愛憐的看著他:“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在棠府裡跟我爹學功夫。那時候你連劍都提不起來,大熱的天,你一紮馬步就是一中午,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我在屋裡看著,只覺得你可憐極了。”
“後來你長大了,跟我父親學了劍,慢慢的自己也琢磨出些門道來,功夫便與日俱增,連父親都忍不住誇獎你。”她好像累極了,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後來便是有人跟我提起了咱們兩個的婚事,雖是說著玩的,但我心裡仍然歡喜。你那麼好,那麼優秀……我能嫁給你,打心裡覺得歡喜。”
“可是阿狸,這世間上的事情,並不是我們說怎樣便怎樣的,半途而廢非我願,你懂嗎?”她笑了笑“你以為你怎麼能夠進得來?若是沒有太子暗中相助,你是根本進不了這深宮內廷的,阿狸,你我本來就受制於人,命運多舛,便不要再多掙扎了。”
他卻突然站了起來:“我去求父皇!不,求二哥!”
“罷了……這輩子,就當是我欠你的,要是還……就等到下輩子吧。”
“說什麼下輩子?我不信那些勞什子的轉世輪迴,我這輩子能認識你,便是天定的緣分,誰也奪不走!”
說罷,轉身離去。
她微微嘆了口氣,繼續看向窗外。
江漢曾為客,相逢每醉還。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歡笑情如舊,蕭疏鬢已斑。何因北歸去,淮上對秋山。
晚間的時候,景玹又來了。她心知這次逃不過,於是恭恭敬敬的迎了他。甫一進殿,景玹就退去了所有奴才。
“我見過景瑞了。”
“他走了嗎?”
景玹盯著她看,良久良久,才應道:“走了。”
千言萬語,他一句都說不出。只記得景瑞那一張慍怒的臉,撕扯著他的前襟,恨恨的說道:“你把她還給我!”
他不還手,也不掙扎,只說:“她是我的,我誰也不讓。”
少年情事,歷歷在眼前過去。彼時痴狂,當時迷醉。十年來所有色彩,斑斕鮮亮,全都在她面前傾瀉而下。
紅色,是他愛穿的麾袍。
綠色,是他送與她的玉。
黃色,是他腰間配飾的穗。
藍色,是雨天他手中的傘。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終於被一大片漫漫的黑色吞沒,氤氳了整個心房。
身後有人為他披上了衣服,景珃回過頭,笑了笑:“你來了。”
曹姬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樣,頭髮高高的挽起,更顯的玉面含春,英氣逼人。
“你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月了。”曹姬給他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