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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想到會有好幾天在船上,隨即便笑了一下,和桂娘望著大家離開。
順著油漆地很光滑的扶梯上去,甲板上只有一個操作室,其餘就是桅杆和帆,振宇蹦蹦跳跳的,振聲卻對著京城的方向遠眺,不知道是思念誰。丫鬟婆子都跟了各自的主子,不敢掉以輕心。
振宇最活潑,一會兒喊,好多水啊,一會兒說,樓好高啊,鬧騰了一陣兒,就沒意思了,央求了振聲,要下去:“哥哥,給我講娘講的故事。”
茵茵也怕風太涼,就讓大家都下去。振宇的奶孃汪媽媽第一個往下走,到了拐彎處,停了下來,後面的人見她不走,紛紛催促。
“有人在前面要上來。”緊跟著她的是振聲的小廝忠兒,他扭頭看著茵茵。
“咱們就上來吧。”她們住了最好的船艙,肯定是最尊貴的,但要是遇到冒失鬼,不懂這些,豈不是很麻煩?茵茵凡事都愛息事寧人,這出門在外,更不想惹事。
上來的人,打頭是幾個十來歲二十幾的年輕人,最後跟著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末尾,綴著一個足有五十的老頭兒,幾個婆子站在茵茵前面,把她護在身後,饒是這樣,那中年人和老頭兒還是悄悄用眼睛餘光瞥了她好幾下。桂娘重重地哼了一聲,他們才趕緊扭過頭走了。
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沉默著下到三層,茵茵和振聲振宇進了房間,伺候的人也各司其責。下來的幾天,再也沒人說起去甲板上的話。
到了最後一天,茵茵見連著幾天都是晴空萬里,本來還想讓孩子和她一起去看日出,想想最後放棄了,不知道那幾個是什麼東西,如果是混江湖的,他們並不是很怕官,惹下事兒很麻煩。
到了揚州,都覺得在船上悶了幾天,終於可以解脫,無論茵茵和孩子,還是跟從的下人,一個個喜眉笑眼,下人們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茵茵則要來回的檢查,害怕遺漏,還要注意振宇不要亂跑,這時候混亂,最容易出事。
正忙得一團亂,雲伯屁顛屁顛地跑了來,說是船停穩了,如果總督府來人接了,茵茵他們就先下船。
“一路上麻煩了。”茵茵並不因為雲伯是沒什麼地位的人,就慢待他。車船店腳牙雖是下九流,但他們可以動手腳的地方很多,沒必要惹了他們,給自己增加麻煩,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實在划不來。
燕子又給雲伯一個小荷包,她很羨慕雲伯,說夫人一路,光五兩銀子的小荷包,都給雲伯了六個。上船、吃飯、下船,只要雲伯露面,就絕不空手。
船已經停穩,錨也下好,茵茵一行看到船舷上搭的寬板子,她們可以從那裡走下去,這才準備動身。雲伯領著幾個精壯的水手,過來幫茵茵抬箱籠,桂娘和汪媽媽自動站出來組織,她倆和那些水手喊喊叫叫的,麻雀和跟茵茵的老媽子順兒娘則前後跟著,不停地點數,唯恐丟失。順兒娘精通賬目,是才跟了過來,幫茵茵經營生意的,現在還不得用。
她們走到船邊,還沒登上那搭出的木板,身後突然有咚咚跑路的聲音,原來是那天在甲板上遇到的人,雲伯大聲喝罵,這夥人根本不停,有個年輕的甚至停下來,對著雲伯輕蔑地說:“雲老狗,竟然敢讓我們住二等艙,這一路我已經對你忍無可忍了,你再聒噪,我就把你踹下船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最先衝到岸上的那個年輕人讓過來的一夥人抓住,三拳兩腳就被打倒在地。船上的幾個不願意了,喊叫著往過跑,那個五十歲的老頭急忙攔阻,哪裡有人聽,他也沒辦法,拿眼斜看了茵茵一眼,竟然看到面上罩著帕子的茵茵穿著一品誥命的服飾,他腿一軟,噗通就跪了下來:“小的給夫人行禮。”
“往後滾,好狗還不擋道呢。”麻雀衝上去踢了他一腳。
那夥人就剩這一個了,其他跑到岸上的,也都在捱打,茵茵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雲伯肯定和她一樣疑惑,他哈著腰,跑到茵茵跟前:“小的讓人去看看。”見茵茵擺手,他身後一個年輕人飛快地跑下船,在岸上轉了一圈,就跑了過來:“是都督府的人來接夫人,看那夥人不懂規矩,每人打了**掌,罰跪著。”
雲伯放下心來,低頭哈腰地對伸出手:“夫人請”
船板不寬,茵茵不讓燕子攙扶,覺得那樣更危險,前面是汪媽,接著是振聲和振宇,她緊接其後,燕子跟著她,下來,幫忙抬東西的船伕和幾個下人。
陳奎秀沒來,常跟著他辦事的夏明遠帶著個年輕人,還有十幾個衙門裡的府兵。
“夫人辛苦了”夏明遠行禮,他身後的年輕人也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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