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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五章
第二零五章
宴會過後,就是那些官員夫人和富商太太回請,茵茵著實忙了一陣,也對揚州城裡的富貴人家有了初步的認識。布政使劉建才的夫人,還是挺不錯的人兒,有點嘮叨,愛說規勸教育人的話,但她人很本分,有點保守,茵茵初步感覺,她謹慎的有點過頭。對陳奎秀修改稅制有點牴觸,卻不是十分反對。她和茵茵說得最多的話題,是孩子。是啊,除了這個,她也沒話可說,總不能剛剛認識,就給茵茵訴苦,她男人的一大堆妾室讓她頭疼吧?
鹽商魏爭輝是皇商,魏夫人見茵茵時,刻意把這個暗示給了她。
“都是王爺的恩典,我家才有眼下的富貴。”魏家,以前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鹽商,自從把女兒送給威王做妾,弄了個皇商的頭銜,後來,又當上了江南鹽行主事,魏家和其他鹽商的距離漸漸拉開,現在,其他鹽商只能是望魏家項背興嘆。
“此言差矣,都是皇上的恩典。王爺也是有了皇上的恩寵,才有能力扶持你們一把的。”哼哼,還想拿威王要挾人,威王再大,能大過皇上?我們是給皇上辦差的,管理一方,也是為皇上分憂,爾等跳樑小醜,膽敢挑釁,我們可不客氣。
“是啊。皇上對威王爺,那是恩寵有加。”你們惹不起威王,就不敢惹我魏家。
“嗯,京城裡敢和威王爺比的,沒有幾家。威王爺之所以幾十年皇恩不衰,是他自己做事能把握分寸,不像某些人家,恃寵而驕,忘了自家的本分。那樣的人家,這些年來來去去可不少。看著他起高樓,看著他宴賓客,看著他樓塌了。”
魏夫人不說話,她特別忌諱茵茵最後說的話。這些年魏家把持鹽行,下面的那些商人,不得不忍受她家yin威,那些人表面笑臉迎人,背後還不知怎麼恨魏家呢,她怎麼也能明白這個,鹽行人家背後,做夢都想讓她家“樓塌了”。
茵茵見魏夫人根本聽不進勸告,心裡直嘆氣:你一個六品皇商,怎麼能和副一品的總督碰瓷?到時領著鹽行的人乖乖上稅倒還罷了,若有異心,捏死你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容易。威王府,威王府不過換一個親戚來操縱鹽行而已。這親戚實在太好找了。
古太太是最壞最陰險的人了,她拐彎抹角地給茵茵講述陳奎秀和林月娥的故事,表面說她們是知己,暗地裡影射他倆之間很曖昧,茵茵把話題岔開了兩次,都讓她借題發揮,又說了回來。
“林姑娘本是官宦家的小姐,聽說父親赴任途中,被強人殺了,她當時不堪侮辱,跳了水,沒想到竟然給衝到岸邊,讓人救了,偏偏救人的不是好東西,好言好語請大夫、喂湯藥,竟然是想借了她去發財。
林姑娘身體好轉,看到救她的人家為她負債累累,每天債主盈門,心下不忍。她有一手好刺繡,剛開始想靠繡花維持生計,可惜,繡女能掙得多少銀子?唉,也是命該如此。那天魏老夫人六十壽誕,請了好些個歌女,偏偏魏老爺都聽不慣,有個債主就是魏家的幫閒,挑唆著林姑娘去,還答應了林姑娘,用珠簾遮擋了,不讓她出醜。林姑娘這一去就上了賊船。揚州城都知道有這麼個女子,彈詞歌唱比百靈鳥都好聽,訴說的段子都是這天下人聞所未聞的。林姑娘用了三年時間,為救她的那家人還清了債務不說,還給他家重新起了樓房。那家人已經讓金錢迷昏了心智,竟然逼著林姑娘繼續為他家賣命,還說林姑娘的命是他家的。
陳大人沒來多久,就聽說了林姑娘的事兒。這個,哎呀,主要是林姑娘的名氣太大了,她雖然不是樂戶,但當時官員應酬,沒有請到她,都覺得自己失了面子,陳大人當然就知道林姑娘的大名。有陳大人插手,那家人敢不放人?林姑娘請陳大人幫忙,給那家人開起了一個小鹽鋪,讓那家人能穩穩當當衣食無憂地過日子,她則在城外買了一個小院兒,隱居了起來,平時靠著繡花維持生計。”
“這林姑娘真是能幹,你看把你的宴會操持得多麼到位,這樣的女子可惜了,在煙花叢中打滾過,哪個好人家還要她?再說她現在年近三十,也早錯過了婚嫁的好時光……”
茵茵聽得唏噓不已,心裡雖然很是酸楚難忍,還是盤算著,是不是把這林姑娘接進都督府。若這林姑娘不是非陳奎秀不嫁,她就幫著她好好找一門親事,讓她的後半生有個著落。她知道自己上了這古夫人的當,但她聽了林姑娘的故事,若無動於衷,那就是冷血,若把林姑娘讓陳奎秀收了房,剛好中了古夫人的計,陳奎秀有個賣唱的妾室,到哪兒都說不出口,你總不能到處給人解釋,這是個好女子吧?她也知道,不讓陳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