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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天大的餡餅地大的黃金,藍洛竟敢不知好歹地拒絕?弗萊恩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怪叫道:“他不是高興壞了,腦子傻了吧。”只有澤西眉頭緊蹙,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半晌恨恨地冒出一句:“他倒是沉得住氣,算是有兩把刷子。”
奧路菲眼角一溜殿上動靜,聞言‘噗嗤’一聲,隔著金邊摺扇朝澤西促狹道:“雖是有兩把刷子,但是碰上我們無往不利的風月高手澤西殿下,想來他也是不能夠輕易如意的,不是麼?”
澤西斜睨奧路菲:“你若是把看戲的精神用來與我一起下功夫,雙管齊下保不定就能徹底幹掉那隻妖精。”
奧路菲一聽,腦袋立馬搖得如撥浪鼓:“千年老妖怎能幹掉,不行、不行不行,再說他如今可是女皇陛下的心頭肉,我才不趟這渾水。”
“你這隔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的牆頭草!”澤西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踏出殿去,咬牙切齒道:“本宮才不需要你們幫忙!”
奧路菲好整以暇地扇著扇子,看看隱忍不發的蘇蘭特,瞅瞅頹廢蒼白的特萊斯,瞟瞟陰鶩深沉的修格,再眯著眼睛看著窗外漸漸升起宛如銀河瀑布一般的星光暮色,不由邊笑邊嘆道:
“古語有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然而如此良辰美景別洞天,奈何偏偏身陷紅塵、庸人自擾呀。”說罷連連扼腕惆悵,長長嘆了口氣,朝眾人拱拱手,搖頭晃腦地轉身離去。
“嘿,裝模作樣的悶騷痞廝。”弗萊恩衝著奧路菲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星子,扯著特萊斯的袖子,正色道:“走,我們再去找伊琳娜談談,相信她只是一時糊塗,一定還有轉圜餘地的!”
特萊斯怔怔望著女皇寶座下的一圈紅藍相間的玫瑰花蕾,神情茫然落寞,仍是不言不語。
“特萊斯!你倒是說話呀!”弗萊恩發急,臉蛋兒漲紅如一隻熟透的蘋果:“我們可不能幹坐著啥也不做,任憑事情就這麼蓋棺定論了呀!那藍洛算哪根蔥啊,竟敢一個人佔著伊琳娜?!不公平這不公平!他憑什麼呀?!”
“就憑他妖魅蓋世,武霸天下。”亞連驀地插嘴進來,譏諷道:“試問我們中有誰是他對手?除了女皇陛下的實力能與他一拼,我們這些人,哪怕一齊出手也未必討得他多少便宜。”修格聞言,拳頭不由一緊,指甲深深陷入肉中,線條剛硬的面孔益發冰冷陰狠,戾氣盈貫。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膽小鬼!怕死鬼!”弗萊恩鄙視亞連,不服氣道:“你不行是你不行,特萊斯可是‘火王之尊’,上次若不是為著顧及你兄弟倆,豈會讓藍洛輕易得手?!要我說,光憑單打獨鬥,明槍明劍,藍洛才不是特萊斯的對手!”
“好了,別吵了。這裡是女皇陛下的祭神神宮,不得大聲喧譁,驚擾陛下清淨。”蘇蘭特俊眉微蹙,一向溫潤儒雅的笑容難得浮現一絲陰霾:“都出去罷。夜已深,就算要覲見陛下,至少也過了今晚,不如先至行館休息,一切明日再議。”
不等蘇蘭特說完,早已臉黑如炭的修格便拖著亞連走了,特萊斯一聲不吭地跟著踏出殿門,弗萊恩緊隨其後,雖憂慮憧憧,卻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蘇蘭特站在原地,望著那重重帷幕遮掩的寢宮方向,猶豫良久,終於下定決心,疾步穿過九曲長廊,亭臺橋榭,向座落在宮殿最深處的一扇花形拱壁走去。
那扇拱壁,雕刻著世間最鮮豔欲滴的葳蕤玫瑰,繽紛絢爛,明研綺麗,美不勝收,每一片花瓣、每一簇綠葉都是巧奪天工的精心設計、罕見傑作。蘇蘭特熟門熟路地繞過拱壁,伸手撥開如雲如夢的紗簾,只見寢宮大門虛掩,一陣奇異香氛剎那撲鼻而至,頓時令他心中一蕩,鬼使神差地沒有如常通報便推門而入。
只見寢宮內,香氛嫋嫋,羅帳旖旎,伊人卻不知何蹤。
蘇蘭特走了進去,在伊琳娜的床邊慢慢坐下,掌心無比眷戀地摩挲著柔軟的天鵝絨枕頭、床單、被褥,熟悉的觸感令他回想起過往三年有幸在此與她共度的日日夜夜,那如登極樂仙境般的愉悅歡愛,以後,怕是再沒機會了吧。
一陣苦澀湧上心頭,比黃連更苦的,是前所未有的嫉妒。
終於,他能體會澤西的心情了,那種無論如何都想要,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而且非但得不到,甚至還必須眼睜睜地看著她撲向別人懷抱的那種深入骨髓的嫉妒。
他不嫉妒方才大殿上任何一人,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她不愛他們,但他卻無法不嫉妒藍洛,無法在藍洛面前維持君子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