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琊軒點了點頭道:“知道。”
“那你可知那是種什麼草?”柳焉忙追問道。
琊軒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道:“曾經聽家師說起過,卻不曾親眼見過,只知那是一種奇草,五十年難得出現一株。花主死,葉主生,花葉相依,生死相剋,故名‘生死草’,至於藥性用法之類並是不十分清楚,小柳問這作甚?”
柳焉不由地轉過眸子看向了身旁的人,回道:“上回聽誰說起了這種草,一時興起隨意問問罷了。既然這般難尋,明年生辰就要它做禮物了,我好送人。”
南宮逸棣伸手撫了撫眼前人微顰的眉,神色擔憂道:“怎麼了?要禮物麼?等開春了我就吩咐人去找。”說著,替他把散落的幾縷髮絲撫至耳後,又繼續道:“是不是有心事?自打你醒過來後,我就覺的你神色不對勁,有事就說出來,憋在心裡頭會悶得慌。”墨色眼瞳映出那張清豔絕美的臉兒,流露出無盡的寵溺與憂色。
柳焉微微別過了臉,輕快道:“我哪有什麼心事,又不是姑娘家,你別瞎猜!我有點乏了,想休息一會兒。”不給身邊人再次開口說話的機會,背過身躺下。
見狀,南宮逸棣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吞回了肚裡,拉上被褥好好掩實,壓低了嗓音道:“你乏了就好生歇息,方才有急報送來王府,我去勤書房看看,處理好了再來陪你。”稍作停頓,又低沉道:“無論如何,這回你中毒一事我定追查到底,該罰的要罰,該死的一個也休想活命!”言畢,隨同琊軒走了出去。
綾羅帷幔輕垂,珠簾半卷。紫銅燻爐裡,淡薄青煙飄蕩流轉,盈滿了整個雍容華間。
柳焉蜷曲在床榻上,纖長五指將被面揪做一團,急劇抖動的長睫下,清麗的眼眸水霧濛濛,那張清豔絕美的臉兒竟流露出噬骨的絕望神情。
世上當真有生死草!
妙手神醫當真也醫治不了!
一切……一切正如南宮金康那廝所說!
五指顫抖地捏著半顆黑色藥丸,復又牢牢握在手心。額爾,長睫下斂,淚水滑落眼睫,打溼了被褥。
是啊!那日自個兒既被擒住,又怎會連夜被救走?原本以為揹負一刀的他昏睡數日醒來算是自鬼門關逃生,哪想他一直被死神拽在手心裡,生性狡詐陰狠的江南刀狂早就暗中將毒藥抹在刀刃上。
‘一株生死草就煉了那麼一指甲的毒粉,全淬在了刀刃上,而解藥也只此一顆!可以說一株生死草,一毒一藥……’
那夜南宮金康那廝如是說。
“五十年出現一株!五十年才出現一株!當真如此麼?”柳焉壓抑不住哽咽低道,手指揪住前襟,胸口隱隱作痛。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柳焉忙收好藥丸,拭去了臉上淚痕,佯裝睡著了。
“公子可是睡著了?公子,該起來喝藥了!公子……”秋嵐輕聲喚道,不見榻上人應聲便放下了手中托盤走了過去。
“先放在哪兒吧!我待會兒再喝,你先下去忙別的事罷!”略微嘶啞的聲音低低響起,止了秋嵐的腳步。
“這……”秋嵐猶豫不決,復又端起藥碗走了過去,低聲勸道:“公子,你既然醒了就先喝了藥再睡可好?這藥是琊軒公子親自為公子熬的。王爺再三囑咐了秋嵐得親眼目睹你喝下去才成。”
瞧見柳焉仍不回話,細細一想,把藥碗放在榻畔的檀木矮几上,笑吟吟道:“秋嵐知公子怕苦,這回也不例外,早就替公子準備了……”她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響,柳焉竟將矮几上的藥碗掃落地上。
“你這是鬧什麼脾氣?”不待秋嵐反應過來,去而復返的南宮逸棣撞見了這一幕不由低斥道。
“不做什麼?不想喝藥罷了!”柳焉淡淡回道,復又背過了身去。
見狀,面無表情的南宮逸棣示意秋嵐退下,走到了榻畔,隱忍了怒氣低聲道:“焉,既然生病了就該喝藥,不能鬧脾氣。”久不見榻上人應話,不由又拔高了音調道:“柳焉,你可聽到……”
“沒聽到!沒聽到!我就是沒聽到!”柳焉突地轉過身來迭聲喊道,衣袖一拂,“哐啷”地一連串聲響,竟又將矮几上的茶具悉數甩落在地,神色恨恨喊道:“我就是沒聽到!病了又如何?我就不喝藥,病死了算了,病死了才好!”
“你……”南宮逸棣怒極,手臂高揚卻又頓在了半空,任由榻上人兒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個兒,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眸流露出強烈的怨恨之意,轉瞬間又浸染了入骨的悲傷與絕望。
四目相峙,終是南宮逸棣先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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