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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一向話癆,當年那樁醜事,且聽他如何詭辯。
刺虎的聲音微微顫抖,還帶著哭腔,沒準是為了避重就輕裝的:山伯,山伯,真的是你嗎,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以為沙洲會憤怒於刺虎的無恥,我是來找你討論胖瘦的麼?而他沒有,他居然上前一步,緊握住刺虎的手苦笑:對,我胖了,俗話說,相思催人肥,小虎你不知道麼?
劇惡!思念令人長胖這樣的無恥藉口我的確偶爾一用,而今被一個胖子編成句子自嘲,聽著真反胃。相思?我想豎起耳朵傾聽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三吉在暗地裡卻拼命扯我袖子,把我一起拉出了門。
出了門三吉小聲數落我:你都知道是奸(蟹)情了,還不迴避一下,想聽?嘿嘿,我也想。想聽就聽壁腳唄,沒必要杵在哪,害得他倆發揮無門。
三吉會享受,拉我在鄰屋聽個壁角,還一人搬了張凳子,泡壺茶。
經吉少這麼一點撥,瞧隔壁這架勢,我才回神,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斷袖分桃的戲碼?這可是頭回見著真人啊,我興奮得搖頭晃腦。奸(蟹)情……我這洞悉力太遲鈍;會長你可真懂行,就憑兩封信,居然早看出端倪來。
隔壁兩位久別重逢有情人等半天愣沒吱聲,我差點懷疑這房子牆太厚。
傳來刺虎的哭聲:山伯,我實在是無顏見哥哥,嗚……
原來他也知道沒臉見人,沙洲的聲音開始時還略帶些不耐,後來越來越輕柔:別哭了,唉,怎麼又哭了,從小就這毛病,煩人……那事我五年前就知道了,乖,快別哭了,我給擦擦……
我和三吉狂吐,我悄說:三兩句這就肉麻上了,不合適咱就不聽了唄?
三吉擺手,找的藉口可好:要聽要聽,怎麼說沙胖子也是來踢館的,把大師兄一人留這兒,我可不放心。
刺虎哭得更兇了:哥哥早就知曉了?那如何現在才來取我人頭?前幾日與我敘詩,又為何不相認?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嗚嗚嗚……
捶打的聲音,刺虎的情感表達真 (炫)豐(書)富(網) 。我是長見識,睡了人老婆,還帶這麼無理取鬧的。想我要和誰久別重逢,再大恩怨,未必能往死裡哭,他還帶打人。他一個大男人,也真放得開。
沙洲很自然地毫不怪罪,還道出了兩封信的事,然而也知道信件下落不明,無從追查。
刺虎低泣:那年哥哥洞房花燭夜,我整晚守在你的窗前,肝腸寸斷。自此小虎萬念俱灰,才來武當。壓抑不住思念,作下那樁蠢事,是藏了很快能見著哥哥的私心。能死在你的劍下自然美滿,若你嫌髒了刀,小虎我大不了自己動手,引頸一快,只要能倒在哥哥你的懷裡,今生我便了無遺憾了。是了,現下也不晚,早不奢望還能與你如此靠近;今日趁這花好月圓,哥哥你就當是來此為我送行,容我圓滿了罷……
拔劍聲、怒叱聲、兵刃交接聲、刀劍落地的聲響……整套動作彷彿一氣呵成。我和三吉都沒來得及衝過去救人,只聽得刺虎痛哭失聲,已經脫險了。
沙洲簡直是在嘶吼:誰允許你傷害自己了?今日你再說一個死字,哥哥我便死在你前頭。
還好人都在外頭喝酒,這裡是客房。早知道鬧將成這樣子,哪有聽壁腳的必要,光明正大站在屋外,照樣可以聽得仔細。
但聽得刺虎哽咽:可我對不起你啊,哥哥……
沙洲亦哽咽:如今我終於知你心意,又怎是你對不起我。那天你的那首詩,讀來辛酸,我方知你這些年內心之苦楚。五年前,我休妻之後,便該來此尋你,是你混賬哥哥我,愧對於你啊……
他那天誇那首詩,難道不是為了埋汰刺虎?居然是真心誇讚,那首詩有那麼晦澀麼,還彷徨苦楚,恕我實在不懂欣賞。難道心有靈犀到了一定地步,外人看起來就隔了鴻溝。
接下來的內容就略嫌磨嘰。沙洲自責當年是他先勾引刺虎打破了這份平靜友誼,卻迫於家族壓力,對刺虎始亂終棄;刺虎怪自己當年太過膽小矜持,卻因為瘋狂的嫉妒敢於欺負沙嫂,自己痛苦還自罷了,自私狹隘生生毀掉三人。沙洲嘆刺虎比當年還要清瘦;刺虎哭歲月太無情把風流美少年變成大肚腩。沙洲說相思之絕望使他得了暴食症;刺虎道嫉妒和悔恨交替教他夜夜不成眠。
戲文裡常見的橋段:抱頭痛哭幾個回合,肉麻話說上一茬又一茬。只不過主角換成男人和男人。
磨嘰話聽多了,居然覺得挺感人。壁腳聽到後頭沒了興致,我和三吉彼此嘲笑各自抹淚的動作。
結局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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