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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厭其煩地親自為我打探虛實,再回來讓我打消疑慮。
小連有時候便不太樂意,覺得她師父教我給使喚了,我悄悄給她耳語一句:“借我使喚一下值什麼,往後有你使喚的時候。”
小連羞紅了臉罵我不正經,倒被我瞧出些門道來。師徒這個玩意,著實曖昧,這一出,我知道得忒晚。
也有閒得慌得時候,小連央著我說說自己怎麼落魄的,估計是她有了材料好奚落。老子落魄至此,倒再沒什麼不坦蕩,同小連小寶說了全部,只囑咐他倆千萬別往外洩。不想我一個遭禍的沒抹淚,小連倒老早抹上了,我笑她看著伶牙俐齒的堅強丫頭,淚點忒低。
想是知道我對我夫君情真意切,不會覬覦那宋七,她放了心。那以後沒再尋機會奚落我,倒對我格外關照些,有時候還貼著我那胖乎乎的大肚子笑咪咪聽聲。肚子裡那傢伙天天練功,比我當年勤快,有時候小連被踢了臉,就咯咯笑著罵:“小壞蛋,你踢著姑姑了。”什麼姑姑,她最多算個姨。
有回我正巧指著肚子對著肚裡的祖宗罵他爹,被小連撞見,又讓她抹了淚,我大笑:“小連你至於麼,被你一哭顯得我多悽慘似的。”
小連邊抹邊說:“你知道什麼,你像我嫂子。”
我擦汗:“你嫂子也常對著孩子罵你哥?哎呀,你這麼哭,她不會已經死了罷。”
小連白我一眼:“沒死,你少胡說。”
我撫了撫她的頭,厚著臉皮安慰她:“你若愛叫我嫂子,但叫無妨。”
這傢伙同我差不多年紀,卻不怕被我佔了便宜去,往後私底下竟真的喚我作嫂子。怪不得對著孩子姑姑姑姑的呢,我是真心喜歡小連,誰能沒點過去,想是我的作為戳著了她的傷心點,往後我悄悄罵便是。
新年過後我們聽說,西蜀同楚國憋了多少年,竟終於開戰了。戰爭雖讓人心惶惶,然而戰場離江陵鎮有些距離,訊息又封閉,於是一開頭,連誰人領的兵,戰端怎樣挑起的,我們都一無所知。宋七不但堅持出診,有時也運回些路上撿的病人來。春暖花開,我懷孕九個月上,他運回兩個傷兵,一瞧服飾,竟是那受傷落隊的楚軍。
我笑宋七敵友不分,他不是西蜀人士,救了楚人,對西蜀哪裡有好處。宋七這個傢伙,但凡扯上治病救人的活計,便變得十分投入痴狂。他看似在教導小連,實際也是對我說的,什麼醫者父母心,戰爭當前,在他眼裡,無論哪國人,都只是那人世間受苦受難的人。宋七的大悲憫之心我可以理解,但若讓我用同樣的心去諒解呂佳音,我便做不到,想起她來,我還是有咬牙切齒的痛恨。孩兒他爹,你再不麻利辦事,恐怕要見不著孩兒落地了。
宋七隻覺委屈了我,我杯弓蛇影得不行,如今為肚裡祖宗的安全,我懼怕所有或許來自呂佳音那廂的不速客,便特意躲開那兩個楚兵,借住到邱媽家好些日子,才覺安心。直到小連前來喚我,說那兩個楚軍傷愈走人了。
小寶打那倆傷兵那兒打聽得,楚蜀開戰,原是為著楚國三年前嫁去西蜀的四公主竟失蹤了。楚使回去一通報,四妹妹沒了,要人不著,楚皇便怒開了殺戒。
楚皇怒開殺戒……項莫再殘暴不為我所知,也不能夠那麼血腥,想是早憋了這麼一場仗要打,拿四公主失蹤當個幌子。想著那四公主,我便十分內疚,我到西蜀這麼些日子,已聽說那西蜀小皇子性情古怪偏執,卻深得蜀皇寵愛……儼然是個火坑,若非師父搭救,這個火坑原該我跳。她會上了哪兒?
小寶還考我:“你猜此回是誰領的兵?”
我茫茫然搖頭:“考我不是瞎了麼,誰我也不認識啊。”
小寶卻搖頭晃腦:“不然不然,這個你不但認識,還親得很吶。”
我驚呆掩嘴,老爹那麼大年紀了又出征?項莫遠你是不是人吶。
小寶笑:“量你還是猜不到,領兵的正是你那傻夫君,甘涼王。”
我一顆心都要跳出來,離得遠怎樣,跋山涉水又怎樣,我要跑到他跟前去。
只是,宋七沒衝我搖頭的時候我就醒了,我摸摸渾圓的肚子,這個險我哪裡冒得。我現在那麼重個身子,刀劍無眼,萬不適合跑去找他,本來是去罵他的,我這一犯險,死了,他就什麼都沒了;我不死,老子成了捱罵的,我是橫豎都不划算。
更別提,宋七不可能讓我只身去,若我說什麼都要去赴死,瞅他的樣子,必然死活都要護送著,這份情我擔不起。儘管上月我已經興沖沖同宋七結了拜,可我就算為著小連,也不能拖了宋七平白跳這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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