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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意思?
要是他的意思,他倒長進了。
所以他說的是:“於果,你餓不餓?”
餓不餓。他以為現在還是七年前,在我們的洞房麼?
倒是他自己,愣作成了一個不經餓的。
我剛吃了晚飯就被擄來了,餓個鬼:“本來餓得很呢,您的人,也不給我飯吃,不過見了您,又不餓了。您說上回咱告別告得好好的,您的人為什麼非得給我來這麼一出呢,這讓我怎麼跟家交待?”
他依然站著不動:“於果,聽說宋七……剛添了個兒子?”
訊息夠靈便的。我笑:“是呀,昨夜剛添的小子。把我們一家子忙得……還好我生過孩子,您不知道,我一次生的是仨,那個危險,能撿回小命那都奇蹟。要不是有之前那一壺墊底,七爺真該急沒轍了,您別看七爺持重,每回生孩子,他都急得團團轉。”
我抬頭望眼他,他卻皺了眉頭:“於果,我沒想過讓你……”
我截斷道:“您不會打算告訴,您當年那麼拼了命地成全我,不是打算讓我給人宋七做小的罷?這您就迂腐了,您不知道麼,我就是這麼號沒出息的人,只要眼下過得幸福,別說做小,就算下一刻死了,我也沒句怨言。大小不過是個面子,人生在世,尋可不就是那麼一號相依為命的人?如今我被您成全得不錯,您又要嫌沒臉,這就沒意思了。小不小的,好壞丟的不是王爺您的臉。”
他不甘心,還問:“又為什麼那麼奔波?”
我嘿嘿笑:“您覺著他待我不好是不是?王爺您還真是不知柴米貴阿。我們七爺這些年只顧著悲天憫人懸壺濟世,柴米油鹽他是一概不問津。男人只顧著敗,雖然這敗法倒也還算積德,可一家大小多少張嘴呢。奔波談不上,我就是個貪玩的,幸虧有一干朋友照應著,混口飯吃不至於餓死罷了。七爺待我自然是極好的,他也不同我說那些虛的,橫豎縱著我就是了;無論好壞生死,總是不離不棄就是了。嘿嘿,我們平頭百姓這小日子,王爺您哪裡就會明白了。”
我都佩服自己,說瞎話臉都不紅一紅,編得那叫一個逼真。
他啞了嗓子:“於果,你就一句好話都不願給我麼?”
我聽著便心酸起來,暗道不能洩氣,笑說:“王爺,我說了的,您可攥著我買賣的咽喉,我是一天都不敢把您得罪。”
他嘴剛動了動,我拽了他的手站起身,用一隻手臂掛上他的脖子,望著他的眼睛說:“王爺,其實我剛來了就坐這兒琢磨來著,上回我對您說的那些狠話實在不該,哪裡有個買賣人的樣兒?四年來,恩義這樣的玩意兒,於我於果這樣的小人,那就如同天邊浮雲啊。您往我跟前這麼一站,我腦子裡哪還有什麼恩義,只道七魂已然去了三魄,實在是美男勾人。您若有意同我苟且,我哪有不從的道理。橫豎大家都是過來人,但求把您伺候高興了,放我們買賣一條生路,王爺您說可好?”
他吸口氣,剛說出了個“我”字,我乾脆用另一隻手掩了他的口,阻止道:“王爺,您別說話,我們家七爺那裡……您別擔心,我自有計較。我們這不過是場買賣,買賣的事,七爺從不過問;恐怕您家裡頭的小王妃,也不會過問的。”
說完,往那青胡茬就是一通親,見他不動,我便更壯了膽子,雙手掛了他的脖子望著他笑:“這樣可好?”
他又想張口說話,我索性兵來將擋堵了他的嘴,我今晚整個戰略,就是不讓他開口。閉了眼睛緊貼他,慢慢知他失了防備,也還我些溫暖回應。他的吻熱烈中帶了些許歉疚呵護,像是在愛惜一件失而復得的東西,要不是想好了要硬著心腸,我這可就要淪陷。
老子正琢磨著如何使壞,怎麼會哭,口裡卻嚐到一滴鹹鹹滋味。我悄望了望他,他竟也閉著眼,要不是睫毛上掛著的水珠把他出賣,我便差點就要被蒙進。
除了分離前的那個悲慟無語的夜,我胸襟曾被他濡溼,我還從未嘗過他淚的味道。我心頭酸楚氾濫,幾乎敗下陣來。然而老子此次的決心可大,當年那些他對我打雷不下雨轟隆隆的夜晚一下腦中浮現,嘿嘿,我受了他的教誨,怎能一點回報全無。
我停頓下來,吻他的脖頸,問:“王爺,這樣好不好?”
他閉了眼深吸一口氣,已經說不出話來。
抓過把案子上早被我發現的棋子兒,一把散開,一氣打滅了屋子裡七八盞亮著的燈。燕北教的,這招叫做散花煙,飛賊趁亂做案子時使的滅燈招數。你說招兒高吧,其實我不行,費了不少棋子,也就是手裡棋子散的多,不然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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