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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你給我卜一卦吧。”
聽到這話,梓竹別過頭,抗拒著,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敢為花開算卦,就是因為怕,很怕。知道了結局,卻無能為力去改變的那種痛楚,他不想再嘗試了。
花開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麼,“卜吧,你不常說,卜卦人只能知道將來的事,卻不能改變它。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梓竹想了許久,才顫著慢慢地從懷中取出他卜卦的龜甲,輕輕地搖著。銅錢在裡面互相撞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但每一聲都撞在了梓竹的心上。
待他將銅錢倒在木桌上時,梓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睜開眼看清楚後,只道心中難受與不敢置信雙雙齊下,他死死地盯著卦象,最後也只喃喃道:“我什麼都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看來這卦很糟糕。”花開淡淡地說道,聲音沒有多少起伏,明明知道梓竹的卦從無錯過,她自己卻像個沒事人般,彷彿那卦算的不是她,“是凶多吉少嗎?”
梓竹難過地搖搖頭。
花開輕輕地哦了一聲。
梓竹還是搖著頭,“不是凶多吉少,而是我真的什麼都看不見,我算不出來。”
“那也不是很糟糕。是生是死,還不一定。”
梓竹看了花開一眼,他不敢說,他的確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前方的路完全是一片黑暗,但即使只是看卦,也能感受出一片寒意,每處地方都透著殺機兇意。
此行,有去無回。
沉默在兩人之間散開,該說的都說了,再也沒有什麼能牽絆了。花開握著劍柄的手鬆了緊,緊了又松,最後終於說了那句:“我走了,你保重。”說罷,帶著東西,錯身越過擋著面前的梓竹,不再回頭。
待花開走到門邊,一隻腳將踏出去時,梓竹才轉身向她追去,雙手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讓花開不得動彈一下,彷彿這樣下去就是永生永世。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帶著哭腔。
“你這樣……又是何必。”
“不要走……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你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嗎?”
梓竹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埋深深地埋在了花開的頸肩上,不停地說著:“不要走,不要走……”
溼潤的感覺從布料上滲透到面板裡,冰涼冰涼的。花開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清明,不再有其他情緒,她淡淡地說:“放開吧。”
“不要去!留在這,三年後,三年後我不再攔你。”看來昨夜,他是什麼都聽到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是生還是死,還未知曉,不是嗎?”花開雖然這麼說,但她心裡卻是比誰都明白,她回不來了,那些話只是說給梓竹聽的,白無常曾經對她所說的話,至今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隻字不忘。
“可是你不會回來,就算你最後活著,你也不會再回來!白草是你活著的理由,當這個理由不存在了之後,你只會尋死,你怎麼可能還會回來?”梓竹的雙手越發地用力了,那力道就像是要將花開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揉進血液裡骨髓裡,再也分不開。
“不,我會回來。”花開握住了那箍著自己,像赤鐵般牢固,聽到這句話後卻有些遲疑的雙手,將它掙開。花開轉過頭,看著梓竹,“我答應你,三年後,若我還沒有死,我會回來。”
“真的?”
“真的。”花開明知道自己在騙他,卻不得不這麼說。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回不來。
梓竹看著花開,很久,似乎要將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腦子裡,永世不忘。最後,梓竹只能艱難地說了句:“好,我等你,我等你三年,若三年後,你沒回來,我會去找你,用一生去找你,哪怕是萬丈深淵修羅地獄。”明知道希望渺茫,他還是放開了她,因為他知道,誰都阻止不了她。
“花開,把你的劍給我。”
花開愣了一下,之後還是把劍遞給了梓竹。
梓竹握著劍,削下了花開一縷青絲,仔細地包起來,緊緊地握在手上,“只這樣,三年後我才知曉去哪尋你。”
花開看著梓竹,吐出了一句:“保重。”
“等等。”隨後梓竹從懷裡掏出一支白玉簪子,簪尾刻著一朵花,簡簡單單的模樣。
“這是我很久前就買的了,當時看見了就覺得你戴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