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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瓜泡菜、白酒田螺、布列塔尼式燴土豆、桃子布丁——兩個因長期加班而飢腸轆轆的女人,旁若無人在這裡大啖美食,對著一堆注重繁文縟節的法式料理全權當做大排檔的中餐處理,吃得渣都不剩。
慕雋怡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睛,毫不淑女地伸展著自己的肢體,一邊喝著清香怡人的奶茶,一邊哀嘆連連,“厚,真是超累的!”
散下長髮,用纖細的手指梳了梳流水一般的青絲,又隨手一扭盤了上去,風情萬種的模樣,“第一次加班而已,不是那麼快就熬不住了吧?”想當年,她憑著一股倔強的個性,再難也撐過來了。
翻了翻白眼,慕雋怡百無聊賴地託著下頜,“拜託,我才剛剛轉正,你就這樣整我,連抗議都不準?”不要這麼假民主了吧。
聳肩,她喝了一口檸檬蘇打水,“反正你一向不當我是老闆,I don’t care。”
揚眉,笑著瞪她的神態隱約之間竟然和慕君凡有幾分相似,“大嫂,好歹我們是一家人耶!”把那個特殊的稱呼咬字咬得格外用力,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怕我跑去跟老哥投訴你虐待下屬?”
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陶意棠頓了一下,微笑,“糾正你,我不是你大嫂,也不怕你哥。”真是的,怎麼那麼小看她?她可是鼎鼎大名的女王耶!
嘟了嘟嘴,慕雋怡又開始新一輪和食物的奮鬥,迫不及待地享用,滿足地眯著月牙兒似的的眼睛,連醬汁濺到唇邊都沒有發現,分外俏皮。
用紙巾擦了擦她的唇,陶意棠被她的模樣逗笑了,“誒,在英國學到的用餐禮儀就這樣而已?”不要氣死那些自命不凡的紳士貴婦!記得以前自己去英國的時候,令人煩躁的不只是那些捲舌味十足的京腔式英語,還有繁複的禮節。
接過那張紙巾,她用水漱了漱口,“現在又不是在英國,who care?”艱難地嚥下塞在喉嚨裡的東西,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脫口而出:“棠姐,我在研究資料的時候覺得很奇怪,你的切入點那麼贊,為什麼不自己上庭幫冷天霆辯護?”
手一僵,握著刀叉的動作停了下來,瞬間又恢復了淡定,慢條斯理,“你不知道嗎?我已經不做大狀很久了。”
不解,慕雋怡歪了歪頭,“重新申請就好了,反正你本身就是辯手,你知道自己抓到的感覺總比別人藉助你的感覺再來打要強吧!”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那麼有才華,那麼適合在庭上和敵人過招,卻放棄了這個舞臺。
嘆了一口氣,她的神色很凝重,“我是不會上庭的。”
因為,這是糾纏了她五年的夢魘。
送了慕雋怡回凡帝岡,陶意棠開著自己那輛鵝黃色的跑車回家——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開過自己的車了,最近一直有慕君凡的專車接送(他常常“順便”在自己家過夜,既然車都停在停車場了,還浪費自己的油做什麼?),重新開回自己的車子似乎有一些不習慣。
熄燈鎖門,從電梯一直上樓,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燈不斷變化,直到停止。
清澈的雙眸直視鞋尖,白色的靴頭像小船一樣微微翹著,很是精緻——耳邊聽見“叮”的一聲脆響,邁步走出了電梯。
然後——看見了喬立行。
他聽見鞋跟踩在瓷磚地上清脆的響聲,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來者何人,停下手頭的動作,回頭微笑,“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又加班了。”有誰可以比自己更加了解她,畢竟他們曾經是世界上最最親密的伴侶。
點了點頭,她亦報以一笑,“恩,你也那麼晚?”
舉了舉手裡的狗繩,他斜斜地倚靠著門邊,“今天帶了Vicky去看醫生,又和他散步。”頓了頓,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房子的鑰匙我還沒有還給你,你知道的。”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因為他們彼此信任,擔心會有什麼東西被遺忘在彼此的房間,所以約定了沒有交換鑰匙。
淡然處之,她無所謂地撥了撥長髮,“就算沒有鑰匙,喬警官你想要登堂入室,也不是一件難事。”
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很陌生,讓喬立行有一點無措,“慕君凡沒有跟你在一起?”雖然他也不想提這個人,不過找不到共同話題了。
陶意棠開了門,抱住了一頭衝出來的Vicky,背對著他,看不清楚臉上黯淡的表情,“他去了義大利,出公差,可能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用手把它趕回屋子裡,依舊背對,站起身子,優雅而秀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如果沒有慕君凡,我承認,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是現在已經有一個慕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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