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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思更多的時候是在發呆,哪怕就算是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有時候殷以傑會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演獨角戲,可是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他實在不忍心跟她耍脾氣。
從前的他們也經常冷戰,但是那時候的陶思思總是故意擺出氣鼓鼓的模樣,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病懨懨的?
他很著急,下屬們也很著急。因為嫂子的情緒不好,老大就不在工作狀態,所以他們經常帶著補品去看嫂子,還給老大出了三十六計七十二計哄嫂子開心。
哄女孩子開心這樣的事情,殷以傑向來很少做得主動,但是這一次,他是花足了心思了。
他帶陶思思去看風景,去遊樂園,去吃好吃的,只可惜陶思思仍然很少對他露出笑容。
漫長的時間過去了,殷以傑第一次覺得人生如此失敗。他一直寄望於她懷上孩子之後兩人關係會改善,可是她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他們做ai的時候不戴套套,他沒有打避孕針,他也偷偷地觀察過她,她並沒有吃避孕藥,可是她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後來漣漪誇張地含淚對他說:“孩子,媽媽相信你不是不行的男人,但是為了快點讓媽媽抱孫子,你還是跟思思小丫頭去一次全身檢查吧!”
檢查結果殷以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陶思思。自從那一次流產之後,她的月經就不知怎麼變成了季經,三個月才來一次,排卵週期大大延長,減少了受孕的機會。原來,是去年她流產給子宮造成了負擔,子宮機能還沒完全恢復,才發生了這樣的問題。
原來是因為那個孩子!殷以傑覺得愧疚。雖然他不信佛不信神,可是他總覺得被他殺死的那個孩子在冥冥中報復他,所以來攪和他和陶思思的感情了。
他給孩子立了墓,每個星期都給他上香,雖然這事看起來很荒唐,卻是他為了和陶思思和好的決心所在。
而陶思思也開始被連漪和殷以傑逼著喝中藥調理,她的身體才慢慢地好起來。
陶思思也不是行屍走肉,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被殷以傑和殷以傑身邊的人像如同雛鳥一樣對待,她的內心還是動容的。雖然她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他們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人的低落期是有限的,她心裡窩著也難受。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可是每次他都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又若無其事地把她領回家,就像她只是單純地走丟了而不是出走一樣。
那簡直就像,她是無惡不作的惡人,而他是無辜無害無邪的孩子,她用盡了心計折磨他,而他仍然笑臉相迎承受傷害。
她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真的要瘋掉了。
當他在T市最好的墓園給他們死掉的孩子立碑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在發顫。
這一年來,她讓自己麻木讓自己忙碌,用盡全力不去回憶那個孩子的一切,那是她的罪孽,那是她心上這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口。她小心翼翼,她步步心驚,她不敢觸碰那道傷口,可是他卻那樣輕易地接受了這一切,甚至還用這麼堂皇的行動去紀念他,就彷彿,那孩子是真真正正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一樣。
他給孩子取名連思,連漪的姓,她的名,諧音“戀絲”,明明孩子流掉的時候還看不出性別,他竟然這樣輕易地就決定了孩子是個女孩子。
他在墓前虔誠地雙手合十。“思思小丫頭,你安心在這裡長眠吧,不要擔心媽媽,媽媽會過得很好,因為爸爸會照顧她,過幾天爸爸媽媽來給你報喜,到時候媽媽一定會給你懷上弟弟或者妹妹的。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可以偷偷地在夢裡告訴爸爸……”
她看著他虔誠的姿態,突然間覺得視線都模糊了。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就這樣跟他過一輩子也不錯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這種心態作祟,陶思思覺得自己在潛意識裡不再那麼抗拒他了,雖然她不喜歡喝中藥,看著他和連漪緊張的模樣,她還是忍了忍連續吃了好多天。
轉眼就到了新年。去年的春節他們在異國他鄉平平淡淡地過了,但是這一年的春節截然相反,不但家裡多了很多人,而且家裡洋溢著濃郁的過年的氣氛。
家裡多了謝歸城和連漪,那時候的米婭也因為發現懷孕跟家裡鬧翻,現在完完全全當了連漪的女兒,再加上陶思思和殷以傑,一家五口人,熱熱鬧鬧,氣氛火熱。
不過連漪還是小小地傷感暗示了一番:“要是明年家裡添三四個丁就好了。”
“媽,阿婭明年夏天就生了,你安心等抱孫子吧。”謝歸城趕緊轉移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