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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懵懵懂懂中走過了十幾年,竟連個頭緒也沒有,似乎一直在等著什麼。
“阿媽,怎地突然要這麼多馬?這還沒刷乾淨的東西往上送去,讓大汗見了,不好,”圖那一邊給馬套上韁繩,一邊嘟囔著。
其實,血氣方剛的他何嘗不想去見見大場面!只是礙於身份:忽必烈是何等高貴!可他偏不信這個邪:都是人,難道只在邊上看看就會少塊肉了?他就不信,自己這一身的武功真個就荒廢了!他倒也不想要什麼賞賜,見見世面才是正經。
海日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事,嘆道:“什麼乾淨不乾淨的,哪一天咱們的馬髒過了?只是看慣了罷……大汗要,就給他牽去,別的也不許多說。”
桑格拍了拍一匹馬的背,顯得很興奮:“又壯了,大汗見了一定高興!來!”說著把幾匹馬的韁繩總到一處,交到圖那手裡,“去罷,不是想見見大場面麼?年輕人,去罷!”
圖那看著手裡的韁繩發愣:“讓我去?”
“你不是想去看看麼?今天才是大日子,這樣的大場面,定會有許多有趣的事……千百年之後……行了,去罷,回來告訴我和你阿媽,都看到了什麼,去罷!”
在雙親的催促下,圖那拽著韁繩,慢悠悠地向大帳的方向走去。
他這一路走著,心裡也在想著一些事情,雖然這獻馬倒是個極好的機會,不過他也不求什麼東西,草原人還算罷了,他見過那些被俘來的漢人的紈絝子弟,縱是被俘來了,言語也是不淨,甚至對最華麗的斡兒朵也看不上,想來,一無是處的他們卻有著奢華的生活,而那些身懷絕技的人卻窮得叮噹響,漫說吃飽穿暖,就是那一身絕技,只要沒遇到伯樂,他們也就永無出頭之日:若非真是中原丐幫的人,又有誰會注意到一個乞丐樣的人?
想到此,圖那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抬頭一看,已到了大帳處,便牽馬繼續向前走去,不成想被幾個兵卒給硬生生地攔下了。
圖那懶散地抬了抬眼皮:“怎麼?不讓進?”說著拍拍馬背,“大汗要的好馬。”
一個兵卒看了看他:“這也是你來的地方?把馬給我們!”說著,伸手就要去牽馬。
孰料這幾匹好馬都是烈性子,只要主人不發話,縱然是死他們也不會動的,所以那幾個兵卒只是用盡了力氣,最後還是被馬兒掀了個跟頭。
“進去罷!進去罷!!”兵卒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叫道。
圖那則是一聲冷笑:“連馬都牽不動,憑什麼為大元效力!”說罷,牽著馬兒向忽必烈的身邊走去。
正望著羊群高興的忽必烈老遠便看見有人牽著幾匹馬走過來,但覺得這個身材魁梧的後生甚是面生,便示意那可兒不要攔著,讓對方過來,他倒要看看此人有什麼本事,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大汗,”圖那來到忽必烈身邊,將手放在胸前,深一行禮,“您要的好馬。”
忽必烈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何人?”
“稟大汗,以前都是我阿爸將馬送到您的面前的。”
“你是桑格的兒子?”
“是。”
忽必烈笑道:“原來如此!雖是看你面生,也像一個人的。即是桑格的兒子,馬術一定不錯。來,試一試罷!”
圖那心裡猛地一癢,道:“圖那實不敢和將軍們相比!將軍們皆是跟隨大汗征戰南北的將領,武功自然不凡。圖那……還想保住性命的!”
忽必烈聽罷猛地站了起來,將手裡的酒碗狠狠地砸到桌子上:“什麼性命?想我大元的兒女自古以來就是馬背上長大的,何時懼怕過這些!漫說是衝鋒陷陣的將軍士兵,便是百姓,又何曾怕過!”說著,對身邊的人一聲大吼,“挑一匹最烈的馬給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保住性命的!”
“是!!”
忽必烈看著圖那,冷笑道:“你若是死了,我自當派人好生侍奉你的雙親!”說罷,仍舊坐下來喝酒。
“是!”
圖那慢慢地站了起來,因已轉過了身,忽必烈自是看不到他竟笑了出來。這時已有人牽了馬給他,卻不是自己帶來的那些。但見這匹馬通身漆黑,皮毛鋥亮,好似攃了羊油的玄鐵一般,雙耳高豎如劍,雙瞳好似一對銅鈴,不停地擺著頭,似是不滿將它牽來這裡。
圖那不禁讚道:“好馬!”說著,已來到馬兒身邊,伸手就去抓它的頸部。
怪道的是,那馬兒在他的抓撓下竟漸漸靜了下來,旋即輕搖著頭,扭過臉來看著他,一對眸子忽閃忽閃的,溫順至極。圖那見了,隨即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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