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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只聽見院外傳來那可兒急促的呼喊聲:“駙馬速速去看罷!那張世傑竟帶了人前來叫囂!”
圖那皺了皺眉,抓起金刀來出去:“作甚慌張!宋廷如今已敗,再無出兵可能,他又帶了什麼人來?”
那可兒急道:“是公主!是薩仁公主!”
“休要唬我!”圖那腦子“激靈”一下,“你可看清了,真真兒的是她?”
“斷不會錯的!公主身著大汗賜予的錦袍,小人如何不認得!”
“什麼舊朝的忠臣良將,不過是用手段的小人罷了!”
圖那惱怒不已,似離弦之箭般地衝出院子,速速來到城牆之上,果見在城外,張世傑正與百餘名宋廷的殘將護送了一輛簡易的木車,車上的簾子高高挑起,車內之人正是趙心玉。
多日未見思念之人,圖那恨不能立時衝將下去抱住人兒好生溫存一番,又見得人兒那般憔悴不堪,似多日沒有吃飽飯一樣,想著,心中怒火更甚,向張世傑吼道:“宋廷如今已敗,不迫你投降已算得天大的恩賜,你卻用得這等卑鄙的手段,是何道理?還不速速降來!”
張世傑剛要開口說話,卻被趙心玉伸來的手攔下了。趙心玉緩緩地挪下車來:雖沒被捆綁,但一路的顛簸也讓她吃了不少苦頭,這會子連走路都已是搖擺不定了。可城牆之上的圖那斷沒有想到這些,只道她是遭了毒打,一時間全身的鮮血似都衝到了頭頂,若不是張弘範死命拉住,怕早已衝將過去了!
“張世傑!你究竟想如何!枉我還在大汗面前力薦你,你卻做出這等小人的事情!”圖那在城牆之上破口大罵。
張世傑冷笑道:“你力薦我,卻不知我的意思。我是大宋的重臣,焉能與爾等為伍……”
“太傅大人……”趙心玉再次攔下張世傑,慘笑道,“休要再用話激他了,他的脾氣不好,倘若真真兒的將他激起來,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
張世傑頗是為難:“郡主這般樣子不知要做什麼?直到如今,我也只想換了端宗皇帝和謝太后出來,好為大宋復立一帝,如今也只能做這些兒了,——倘若景王爺願回大宋,我等即刻擁他為帝,郡主立時便是大宋的公主了,豈非強過做蒙古人的公主?”
趙心玉笑著搖了搖頭,又向前走了幾步,離圖那近了些兒,只是呆呆地看著,似並不相識一般。
圖那見人兒這般憔悴,心疼不已:“你可還好?”
趙心玉只是笑著,並不說話。
圖那急道:“你若還生我的氣,我向你陪個不是也就是了!現在休要說話,我這便接了你過來!”說著就要衝下城牆去。
“且慢!”趙心玉猛然開了口,旋即又頓了頓,復又笑道,“你賠了不是,我就原諒你了麼?自與你相處的幾年,你何時哄我開心過?便是兩個人吵了架,你也當作沒有發生一般,兀自吃酒、睡覺去了,連我理也不理,把我當作了什麼?高興時便來同我說話,不高興時便不想見到我,想來,你是紫鴛鴦,我是配不得你的烏鴉罷!”
圖那恨聲道:“這些話兒等會子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再說……”
“我偏要現在說!”趙心玉驟然大聲,笑得好生悽慘,“此次出走我本想再也不見你了,不成想遇到了太傅大人,便隨他來了這裡,——這‘小人’的主意是我出的,與太傅大人無關!”
圖那聽到“再也不見”時,心裡猛然一抖,竟生生地害怕起來:倘若人兒真的就此沒了,自己可怎生是好?
想著,圖那再也待不得了,抓了金刀在手:“你就在那裡說罷,我這便去救你……”
“休要輕舉妄動!”
張世傑一聲令下,命人好生將趙心玉護在士兵圈成的圍子中:如今只剩了這最後一步路,他只得走下去了。
“好!我不動!你休要傷她!”圖那急急地住了腳步,惟恐人兒受到傷害,可雖然不動,心裡卻是急得不行,“你究竟想作甚!”
張世傑高聲道:“拿了大宋的端宗皇帝和謝太后來換!如若不然,郡主便要一直在我處,自不會毒打於她,可你也見不到。”
圖那一時愣住了,他不是什麼全然不顧兒女私情的無情之人,卻也斷斷不能置大元的威嚴於不顧:倘若放了宋端宗和謝太后,豈非大元的顏面便要丟盡了,又怎能服得芸芸眾生?日後將中原真真兒地統領起來時,百姓也要說新朝的將領只是為了私情而置國家於不顧的人,怕造反起義之人又要多起來了罷。
“太傅大人,且讓我再同他講幾句罷……”趙心玉幽幽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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