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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地向屋內看去。只見在床榻之上,弱弱地歪著一個病人兒,全身素白,似是剛剛沐浴過一般,卻無半點見了水兒的樣子,頭髮也披散開來,一半拖到地上,另一半則懶散地搭在半個身子上;人兒雖已瘦得不成樣子且一臉病容,姿色卻是絲毫未減,只是眼窩略向下深陷了些兒,讓人見了好不心疼!
“你這是何苦!”
卜遠忙不迭地來到榻前,仔細地將人兒扶正,又將旁邊還在煮著的藥鍋端了下來,左右尋了一番,只見了幾隻茶碗,便只得將藥倒進碗裡,端了一盞過來。
“……將軍可知道芙兒為何一直未睜開眼睛麼?”玉芙兒不理會那盞藥,仍舊閉著眼睛,幽幽地說道。
卜遠頓了頓,放下碗來:“我自是不知姑娘的意思,也不知姑娘如何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玉芙兒慘淡一笑:“芙兒不看將軍,雖聽到了將軍的聲音,那也是沒見到的,不算是會面了,芙兒豈能讓這不潔之身辱沒了將軍的名聲……”
“你這是什麼話!”卜遠沉聲打斷了她,嘆道,“我今次來便是要告訴你大汗的旨意:他已封了你做女官,不日便可到城中上任,他日再為你尋個好的夫婿,你便可永遠離開這煙花之地了!你究竟因何事變得如此?若是有人怠慢了你,不用去回大汗,我便可教訓那人!”
“芙兒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竟能驚動了汗王?”玉芙兒慢慢地睜開眼來,卻已噙滿了淚珠兒,“不知將軍方才的話可是出自心裡?”
卜遠點點頭:“自是我的心裡話!你也算得大元的功臣,雖是女流,卻不比男子差,我又如何能想到旁的東西!只盼你能過得好了,若我們能像得那一百單八將般結義也未可知!”
玉芙兒美眸一閃,已然落下淚來:“既是將軍如此誠心,芙兒又豈有不識相的道理?只是芙兒這般病容,出去了也叫那些人笑話。將軍且先去媽媽那裡為芙兒交了贖金,芙兒梳洗打扮之後便同將軍離開這裡。”
卜遠點點頭,起身來到門邊,才要開門出去,卻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心下吃驚之餘,忙忙地回身看去,只見在那纖弱如蘭的身軀之上,緊緊地插著一柄匕首!
“你這是作甚!”卜遠忙要為她療傷。
不料,玉芙兒一心求死,雙手緊緊把住匕首的柄部,恁卜遠再怎樣,她也不肯松上一鬆,旋即笑道:“芙兒……知足了!芙兒這是……這是害了相思病!只是……只是芙兒是不潔之身,配不得……配不得將軍!罷了,此生不得,便……便等來生罷!芙兒能在死前再……再見一見將軍的面,也算……知……足……了……”話未說完,人兒已然闔眼去了!
想那許多年前的李師師又當如何?雖也算得義妓,卻不曾用情之深,今日的玉芙兒卻勝過她許多!想來,又有哪個願用命來賭上一賭的?明知是個“輸”字,也要賭,怕是古往今來,這樣的人兒也是少之又少罷。
第四十三章 欲成婚宋人備戰
時又入了冬,臨安城裡又冷了起來。自夏日攻下這裡之後,這仗雖打得順利,蒙古人也是損失了不少,但又因要有趁熱打鐵之勢,——若不趁機剿了東南沿海的宋人殘餘,天下也總歸是不穩定的,只是這隊伍也需要休整。於是忽必烈思慮再三,派阿術及伯顏帶領精兵去往沿海,但因才打仗受了損,也不可太過焦躁,只需給對方施以顏色,若能兵不血刃而勝了對方才是最好。於是阿術、伯顏帶兵去了,剩下損失較為嚴重的隊伍在城中休整。
打打殺殺的日子算是暫告一段落,等待的又是不知何時的戰火,將士們雖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草原巴特爾,但思鄉之情卻難免日漸濃厚,偶爾些兒長吁短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忽必烈終日考慮的是戰事,自不會時時注意到這些,直至有一日見了一個士兵在城牆之上,向遠方呆呆地眺望著,心下里奇怪,這才上去詢問。
士兵正呆得出神,猛見忽必烈來到自己眼前,自是嚇得不行,忙忙地才要行禮,忽必烈卻將他一把攙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士兵嘆道:“小人在想遠方的雙親……跟隨大汗出來征戰多年,都不曾知曉家鄉雙親的訊息,不知他們……”
“如果你的阿爸阿媽知道你想念他們,會很高興的!”忽必烈一面笑著,一面指向遠方,“你要看到,我大元許多年前的土地只有漠北、漠南,如今卻到了中原的土地!相信長生天會保佑我們的,讓我們再次擴大疆土!那時,我允許你將雙親接來,你們可永世不再分開!”
“謝大汗!”士兵感激地再次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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