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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先要攻下他們的都城臨安,但元軍剛剛經歷大戰,一時間經不起大的戰爭。蒙古人雖然英勇善戰,但人和馬也不是鐵打的。於是,忽必烈決定暫且歇些時日再去考慮臨安的事情。
暫且靜下來了,圖那才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原來是身邊少了個可以說話的人。卜遠和韓忱鸛是兄弟,有的只是手足之情,那些奇特的相思之苦倒要向誰說去?更何況,現在都還沒有百姓送來“萬民傘”,那趙心玉和景王爺降元的事情豈非就落空了?
心中煩悶,圖那一路思考著來到郡主府,想要看看說出這話的人能否“通融”一下,不料才進了大門就聽見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正欲看去,就見趙心玉舉著一個用花花綠綠的布條做成的大傘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小丫環。
圖那自那日應了趙心玉後,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可如今見她拿了萬民傘,心裡便擔心起來,恐自己勝不得了,便問道:“怎地你得了一個?難不成我反倒要歸降了?”
趙心玉見是他,先是屏退了左右,隨後將萬民傘往他懷裡一推,撇了撇嘴:“這是有戶人家送你的,還說你受傷不輕呢!”
“如何在你這裡?”圖那知是那日自己救了的夫婦倆送來的,心中歡喜不已。
趙心玉白了他一眼:“我才要找你理論,不成想人家正好給你送了這個來,我見著喜歡,就想逗你一逗,便把這個收了。才想著給你送去,你卻來了。”
圖那笑道:“這萬民傘既非盜,也非搶,那郡主的諾言……”
“你以為有這麼容易麼?”趙心玉打斷他,微微一笑,“我爹雖無兵權,卻也是堂堂的皇叔,真正的皇親國戚!就憑你一個異族駙馬小輩就能說動他麼?”
“郡主要我如何?”
“若是你們的汗王能夠親自前來,或許我爹還可以同他說上幾句話。在你們蒙古人的眼裡,想必汗王便是最大的了,他來勸降我爹這個皇親國戚,可不失他的身份!”話到嘴邊,趙心玉頓了一下,又將話題岔開,“我爹可不喜歡銀子,更是喝不慣你們的馬奶酒!如何說服我爹,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罷,萬民傘也還給你了,”說著就要向門裡走去。
“郡主留步!”圖那一時心急,竟上前來抓著她的手,急道,“郡主若是還有條件,一次說完便罷,我圖那一一都去給辦了!”
趙心玉沒有說話,慢慢舉起那隻被他抓著的手,笑了一笑,猛地甩開,大步向院子裡去了。
“這妮子,脾氣還絕非一般的火爆……”
看著趙心玉的背影,圖那無奈地苦笑著,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萬民傘,想著趙心玉的話,忽地,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非要將趙心玉收入大元不可,即便她不降,整日與她在一起,也能有個拌嘴的人,也算不錯了……
想到這裡,圖那便匆匆趕到忽必烈在襄陽城裡的暫住地,急急地說了緣由,他本以為忽必烈乃草原梟雄,一代帝王,定會斷然拒絕這樣的事,不成想對方竟一口應了下來!
原來,這景王爺雖是個文人,卻有著極高的威望,武官可以上馬定乾坤,他便可以提筆安天下!他所做的詩詞歌賦或慷慨激昂,或悲傷婉轉,或吟山頌水,或嗟嘆淒涼,這些文章已流入民間許多,自然也被忽必烈看到過,不禁暗暗讚歎:若是大元能有如此的才子,何愁民心不定!打從心裡便有了說服景王爺降元之意,只是自己乃大元的開國汗王,若主動去找對方,難免有些難堪,如今被圖那說了出來,就是給了一個再好不過的臺階,便細細地考慮了一下,命人收拾了些稀罕貴重的物件,再裝上幾罈好酒到箱子裡,親自扛著這些東西就去了景王府。
景王爺對大元的汗王親自前來感到些許吃驚,才要開口問個明白,忽必烈已將那些東西“砰”地放下,隨後就像到了自家一樣,大聲吩咐府中的下人:“快去燒幾個好菜來,我要與你們的王爺一醉方休!”
“你帶了這許多東西,是何用意?”景王爺不卑不亢,慢慢地吃了半盞茶。
“知道王爺不喜歡銀子,這些東西如何?”
只見被忽必烈開啟的這隻箱子裡確實沒有半錠金銀,卻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玉器:中原的美玉、波斯的瑪瑙、大食的紅寶石、大秦的貓眼……隨意拿出一件來就價值不菲,遠比金銀要高貴許多。
景王爺冷笑道:“孤王也不喜歡這些東西。”
“這些全是陳釀了三十年的花雕,王爺可喜歡?”忽必烈又將另一隻箱子開啟。
“……等酒菜來了再說罷,”景王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