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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指著那被剪掉無用燭花的紅燭說道:“就如我方才所說:無用的東西,留著它終究是個累贅不說,周遭也會遭到禍害,而這‘周遭’,雖不很大,卻也不小。韓世忠與梁紅玉夫妻雙雙征戰沙場,方才芙兒姑娘你也說了,這便是名將之風,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抗敵殺敵,是為百姓,此其一之法。漢高祖集人起義,也是為了讓百姓有飯吃:推翻無用的舊主,是為百姓,此其二之法。天下並非帝王一人之天下,帝王為龍,百姓便為水,雖有‘金鱗豈是池中物’一說,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芙兒姑娘,你可看看如今這世道。臨安尚且好些,若是到了稍遠些的,哀鴻遍野,民不聊生!若說這是蒙古人打進來所致也就罷了,可為何百姓中的有用之才多數投靠了蒙古人?旁的人且不說,只說我親眼所見:孛兒只斤忽必烈真真兒地是個明君!每逢黃道吉日,他便命人開倉濟民,在入駐中原後,只要是真心歸降者,他一律收為己用,若是不肯投降者,他殺是殺了,卻將其好生安葬,真真兒地比他的先祖成吉思汗還要強些。更有他的女婿,用‘點天燈’之酷刑處死在宋人家中燒殺搶掠的蒙古士兵不說,更是立了‘元人犯罪,罪加一等’之新法!芙兒姑娘,話我也說到此了,你冰雪聰明,想必不難知曉我的意思罷!”
第三十九章 一代名妓動真情
“公子當真是個城府頗深之人,芙兒方才如何看不出的……”
玉芙兒的表情雖無甚變化,心裡卻在細細想著卜遠的一番勸說。她身處青樓,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市井之流,見得頗多,故此世事也知道得頗多,縱然不能親眼雖見,親耳所聽總是有的,更是見了在這亂世之中,陳天虎竟三番五次地來找自己,流連在溫柔鄉中,毫不做抗敵之事,心裡也更是明白了。今日見了有人來勸說,想必是想說服自己降元的。又見來者雖是位風流倜儻的公子,說出的話來卻豪不失大將風範,一面有了些仰慕之心,一面更是想快些知曉此人的來歷。
想到此,玉芙兒微微一笑:“公子之意芙兒已經知曉。其實公子不用說這許多話。陳天虎自來了臨安城後,便總是來這裡尋開心,芙兒如何不知曉世事?只不過,517Ζ芙兒乃是一介女流,又是個風塵女子,有甚用處?”
“姑娘有此意便好!”卜遠立時放了心,旋即抱拳道,“姑娘休要說自己只是這裡的人,若我那個二弟也如此之想,今日便不會要我來此了。”
“公子說的‘二弟’是何人?”
卜遠苦笑道:“總歸他是駙馬,我還是要聽他的派遣才是。”
“‘駙馬’?”玉芙兒旋即明白過來,“可是那將與薩仁公主成親的兀良哈圖那?”
“正是他。芙兒姑娘如何知曉他的?”
聽罷此話,玉芙兒略頓了一頓,美眸一抬,閃出順從之意:“公子要芙兒做什麼?”
卜遠笑道:“芙兒姑娘還未答我的話。”
玉芙兒道:“那陳天虎到這裡來時,我曾聽他說起過臨安城的前一個守備楊思是如何死的。那楊思在的時候,也曾來過翠溫樓,只是都被我趕將出去了。我聽陳天虎說了一些楊思死後的事情,自然也就知曉了兀良哈圖那與薩仁公主。暫不說‘駙馬’,只是這薩仁公主,從極少的恩客口中,我也聽了些她的事情。她貴為舊朝的皇親國戚,也是投靠了新朝,想必這皇親國戚都降了,你們的汗王也定不是隻靠說服就做來的罷。”
卜遠搖頭笑道:“在幾年前,孛兒只斤忽必烈不是我的汗王。”
玉芙兒又是一愣:“莫非你是漢人?”
卜遠點頭不語。
“這卻奇了!你是如何……”
“我方才便已提起了對蒙古兵施以‘點天燈’一事……”
卜遠知道她要問些什麼,便適時地打斷她的話,將初始降元及來臨安城之前的近四年來所有事情,撿了些大的對其敘了一番。那玉芙兒哪裡聽過這些罕事?直聽得睜大了杏眼,時而悲憤,時而嗟嘆,時而扼腕,時而落淚,竟比那聽了好戲還要豐盛些!
卜遠這裡說著,玉芙兒也不時地與他聊天,時候不覺間已過了兩個時辰,眼見已近了丑時,卜遠方才覺得自己在這裡待得過久了,便抱拳道:“這些事情若能留在史書之上,當真是卜某人的福分,若再能被後人記得,想來卜某人也是幾世無求了。只是懇求芙兒姑娘能將那陳天虎穩住在臨安城,萬不要讓臨安再換了新的守備。”
玉芙兒點點頭:“我明白將軍的意思。楊思死後,朝廷必定以為你們受了偷襲而元氣大傷,定要派新上任的陳天虎再次做這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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