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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摯卻全都懂。
他家情況有些類似,不同的是,他的姨母,沒有害他娘,直接害的是他。
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而且他和太子還不同,他這家業頂了天是個親王,有點小權,太子就不一樣了,掌的是天下。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一個不注意,可能動搖國本。
想著想著,趙摯眯了眼:“這是不是也是別人的目的?”
太子怔了下,也回過味來,眼梢微挑,目光慢慢變得犀利:“若如此——”
便半分都不能姑息了!
衝著他自己來,他尚能忍,畢竟人性不能失,原則信仰不能塌,衝著國本,他算什麼,名聲性命皆可舍!
“男兒立世,當俯仰天地,只求一切無愧於心吧。”
趙摯伸手給他續上茶:“你這麼說就對了!再說我這裡也只是個大概方向,或許證據事實出來,沒有我們想的這麼嚴重呢?”
太子靜靜看著趙摯。
這個人劍眉鋒銳,眉尾幾根眉毛長得特別有勁,略略斜飛,彷彿什麼也壓不倒,什麼逆境也打不垮,天生就是這個樣子,不會變,也改不了。
就像他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有股執著的心情,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必定全力以赴,不達目的不回頭,堅定如標槍,悍勇,也如標槍。
他的方向,從未迷茫。
太子看著看著,就笑了:“孤身邊有你,甚好。”
見太子神情放鬆很多,趙摯就更沒拘束了:“我知你在這個位子上不容易,上要對得起江山社稷,下要對得起朝臣百姓,中間也不能把自己給忘了,不能做一個普通人,也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你對這件事情感兩難,可能你自己覺得不好,很難堪,但我反而覺得,這是好事。”
“哦?”太子看了,“怎麼說?”
趙摯垂眸,聲音跟著略沉下去:“權術是吃人怪物,若你對這件事波瀾不驚,計隨勢變遊刃有餘,才是悲哀。高處不勝寒,我不想有一天你也變成孤家寡人,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成為萬古延續的‘標準’帝王。”
太子沒想到趙摯這般清奇的勸慰手法,怔了一下,笑意更深:“這也要多謝你這個肱骨之臣伴在我身邊,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大家難兄難弟啊。”
話到最後,太子突然斂起所有神情,正襟危坐,定定看著趙摯:“歲月悠長,人心易變,我只盼時光荏苒,你我仍然如初,記得此刻這些誠懇,這些磊落。我與你是君臣,更是摯友,是兄弟。”
趙摯也收了渾身不羈,板起腰身,緩緩舉起手中茶盞,前所未有的認真:“想來以後會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太子海涵!”
說完他杯至唇邊,把滿盞茶幹了,比別人喝酒都壯烈。
太子朗笑出聲,舉盞動作不比趙摯少瀟灑半分,同樣把茶幹了!
趙摯願為直臣,他更願為明君!
豪氣抒懷之後,迴歸正題,太子把剛剛趙摯說到的細節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想起一件事。
“你母妃……就是你姨母,這二十來年,她一直未曾親近過我,卻也沒攔著你同我親近,跟陳皇后交情好似不錯,但她同我生母,關係好像更好。”
這個趙摯還真不知道:“李皇后?”
“嗯,”太子點了點頭,“我母后生前與人為善,早前幫過不少人,有老宮人自願輾轉到我身邊伺候,曾隱約提過一句,你姨母和我母后,在未嫁前就認識,且有深情厚誼。”
趙摯:“怎麼個深情厚誼?”
太子搖了搖頭:“我並不甚清楚,那個老宮人前兩年去世了,我亦無處再問,只是記得有這麼一句。”
先皇后產子不久仙逝,皇上悲痛萬分,當年很多是因時間敏感,被時光掩藏,很難查。
趙摯服了一枕黃粱之事,現在太子已知情,有此提醒,也是覺得事有蹊蹺。
“你和你姨母,該是好好談一談了。”
趙摯掐了掐眉心:“也要她願意談才行。”
太子笑著調侃他:“怎麼,我們厲害的平王殿下,搞得定邊關數十萬兵馬,搞不定府中瑣事?”
趙摯攤手:“女人有多麻煩,我不信你不知道。”
“這個孤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趙摯啊,你這話——”太子頭微微偏了下,視線斜過街對面的關家府門,“敢在那位姑娘面前再說一遍?”
趙摯立刻拱手求饒:“太子您可不要害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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