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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方便更換的日常用物。
最重要的,房間裡有股味道,類似陳腐的,常年不通風的……病人房間才會有的味道,還混著藥味,且絕非一時可以偽裝出來的,必是久病才會有。
“家中事多,怠慢了,”一位著一身絳色衣裳,打扮莊重的老夫人從裡側轉出來,“溫公子和祁公子是吧,還請不要見怪。”
這位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誰,陳平康的夫人,陳劉氏。
“夫人哪裡的話?我們小輩兒上門叨擾,您都沒嫌煩呢,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祁言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實話來講,他是很多老人家喜歡的那種型別,麵皮白淨,透著股活潑,還嘴滑會說話。
陳劉氏到他就忍不住微笑。
溫元思也道:“ 確是我們失禮。您家中病人,我二人本不該打擾,可我之前聽過陳大人一堂課,茅塞頓開,記憶猶新。以前離的遠,水方便,現如今調來汴梁,不過來看一眼老大人,打一聲招呼,我這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沒關係,你們陳大人最喜歡年輕小輩,愛教育人,如今病在床上起不來,不能像以往一樣出門忙碌,知道你們來,只有高興的,”陳劉氏說著說著,輕嘆了一聲,“只是如今他病重,人也跟著糊塗了,這說話……大約也沒了往日的風采,你們別介意。”
溫元思:“不敢。”
說著話,陳劉氏將二人帶進房間,越過珠簾,繞過屏風,來到病榻之前。
“夫君——夫君——有年輕人來看你了。”
溫元思和祁言直直戳在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慢慢的,轉過了臉。
第307章 找不到
當躺在床上的陳平康轉過臉; 沒人懷疑這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極瘦; 面板乾枯; 溝壑叢生; 深色老年斑遍佈所有看得見的面板,眼睛看過來時; 可見的渾濁和萎靡……
祁言心下咯噔一聲; 下意識看向溫元思。
這模樣穿不了假吧,這真是要死了!
“老爺你看; 有人看你來了。”
床上陳平康這副模樣,祁言看著直心涼,陳劉氏卻似乎覺得夫君精神不錯; 替他拉了拉被角,整理了整理姿勢; 讓他看到床頭站著的兩個年輕人。
陳平康眼珠挪動; 緩慢的看過來,視線定在溫元思和祁言身上; 怔了良久; 似乎在認人; 也不知他認沒認出來,反正下一刻,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好像一口痰卡住,又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陳平康眼凸氣喘; 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屋子裡人也行動迅速; 拍背的拍背,拿水的拿水,忙得腳不沾地,瞬間熱鬧。
祁言下意識往溫元思身後藏了藏。
這陳平康……感覺要死的力氣都用在咳嗽上了,身體僅剩的反應力緊繃,好像哪個瞬間鬆懈下來,人就會跟著去了一樣,太可怕。
溫元思修眉也凜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陳平康向觀眾演繹了什麼叫生命的奇蹟,什麼叫人類的抗造程度沒有終點。
他咳的血也吐了,力也盡了,聲音也啞了,整個人癱軟下來,但他沒有死,呼吸雖然很慢很輕,也仍然活著。
“啊……”
他說不出話,伸出一根顫抖手指,指向溫元思。
溫元思立刻拱手低頭,禮行的端正:“大人或許不識得我,我名溫元思,此前一直輾轉外地為地方官,早年聽過您一堂課,受益匪淺,一直想要拜謝,無奈苦無機會,近來調至汴梁,聽聞大人染恙,心悲懷傷,便想過來看看。此來唐突,多有打擾,還望大人見諒。”
他自我介紹了,祁言當然也不能落下,跳出來,只知道自己的鼻子:“我,祁言,祁家的猴小子,您還親自給我起個外號,還記得麼?”
陳平康渾濁的眼底似乎有些溼潤,慢慢的,他閉上眼,嘆了口氣。
須臾,又擺了擺手。
一旁坐著的陳劉氏帕子按了按眼角,聲音有些低:“他說,謝謝你們記掛他,還過來看他,可惜他一個將死之人,無法再提攜幫助你們了。”
“此來已是叨擾,撫慰自己的良心而已,萬不敢有其他奢求,”溫元思就著話頭,略有些憂心的問陳劉氏,“大人病情到底如何?可能安睡,飯吃得可香,大夫診脈怎麼說?”
陳劉氏見他問的如此情真意切,驚訝了一瞬。不過轉而,她就笑了:“好孩子,如你這般的年輕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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