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方氏大概是太心疼了,說話也就沒了章程:“二弟想要藥材去藥鋪便是了,何必大費周章,那些花……可是好東西啊,推了太可惜。”
若是以前,葉嬌必然笑笑便罷了,對除了祁昀以外的人她從來不當回事兒。
可是昨天見過了酒鋪前面的一番糾紛,晚上又聽祁昀講了許多,葉嬌也就琢磨出一些味道來。
她是有福氣的,碰到了好相公,至於旁人,小人參覺得就像是妖精有吃人的也有救人的,這人也不全是好心。
有些話該說就要說。
葉嬌看了看方氏,聲音一如往常的柔軟溫柔:“大嫂,這是相公的院子,也是相公要推的,大嫂若是喜歡看花可以去園子裡,那裡的花也是好看的。”
小人參心裡覺得她莫名其妙,之前相公說過,左右是他們自己院子的事情,和旁人沒有什麼相干,大嫂在難受什麼?
可是方氏大概是習慣了葉嬌總是柔柔軟軟的樣子,沒多想,趕巧石頭對著一旁的梅花喊著漂亮,說要摘下來給阿孃和嬸嬸帶,哄得她們都笑起來,哄著石頭看花,很快也就忘了推院子的事情,兩妯娌一路也算是相安無事的到了柳氏的院子。
今兒個柳氏喊兩個媳婦來,是和她們一起合計一下過年的事情。
眼瞅著就要到年根底下,家裡要準備的東西不少。
且不說給佃戶們的賞錢,光是家裡要準備的席面、煙花爆竹、縫製新衣等等,這都是流水一般的銀子。
祁家是富戶不假,可是一直都是和善人,對待佃戶從不苛責,年底給的賞銀也不少,而且作為富戶,上下打點也不少,該給的錢都要從賬上劃出去。
平時家裡從不虧待自家人,吃穿用度能給就給,這銀子來得多,出去的也快。
柳氏轉了轉手上的佛珠,眼睛在葉嬌和方氏臉上轉了轉,語氣和緩:“今年喜事多,二郎娶了嬌娘,石頭也立住了,而且不管是莊子還是鋪子這日子都好過了起來。”
葉嬌臉上帶著笑,而方氏則是琢磨著自家婆婆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把她們叫來只為了誇兩句,便抱著石頭裝作拿點心逗他,其實耳朵豎的直直的,聽著柳氏接下去的話。
而後,便聽柳氏道:“不過明年莊子和鋪子都要新開,賬上的錢怕是不夠。我和老爺昨天商量過,家裡光景好了,今年喜事又多,總要多辦兩桌席面。這錢除了賬面上的外,你們兩家是不是也要出一些?就按著年底的進項分,每家進項出半成,二十取一,可好?”
因著是宅子裡的事情,柳氏就先問問兩個媳婦的意見。
葉嬌覺得這個建議沒什麼錯處,這些日子祁昀已經一點點的把祁家的情況都告訴她,葉嬌心裡也有底。
現在家裡合在一起過,自己吃的點心都是小廚房做的,而且柳氏說了明年家裡還要出錢建鋪子,小人參認為年底拿些錢出來熱鬧熱鬧也挺好的。
可是方氏卻不這麼想。
她的性子,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出門不撿錢就算丟”。
心不壞,就是摳,而且滿腦袋的計較。
在她看來,祁昀的鋪子和祁昭的莊子可是完全不同的。
之前酒鋪進項多了些,方氏歸結為意外情況,畢竟誰家還能總不開張呢?鋪子上平平靜靜那麼久,偶然一次的爆發也是正常的。
歸根到底,還是莊子賺錢,如果要出恐怕也是自家出的多。
以前到了年底,柳氏有時候也會這麼問,那時候方氏就盯著祁昀,那時候的祁昀天天想著等死,沒心思經營鋪子,收益也就一般,所以柳氏不會讓他出,祁明在讀書也沒有閒錢,為了一碗水端平也就不會讓祁昭出。
現在鋪子有錢了,自家婆婆居然又想起了這茬兒,還是按照比例來的。
莊子賺錢,真的二十取一這麼算,豈不是自己吃了虧?
其實從進項裡拿出半成來是算不得多少銀子的,方氏也不缺那麼點銀子,可她就是心裡不舒坦,出的比別人多她就覺得虧了,虧了就難受。
於是,方氏眼巴巴地瞧著柳氏,小聲問道:“娘,能不能換換?”
柳氏看了她一眼:“換什麼?”
方氏心裡的小算盤噼啪響,嘴裡道:“別搞什麼二十取一了,不如這樣,兩家出一樣多便是了,都是孝心,總不好誰壓過了誰去。”聲音頓了頓,“我回去會告訴大郎的,二弟出多少,我們就出多少,絕對不會少。”
聽起來像是為了二弟好,可是方氏心裡想的是這樣才不算虧了自己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