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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珝依舊沒出門,在府裡陪著歸晚。
昨個是不知所措,今兒可就是懷疑了。江珝向來對軍務上心,況且還得商議年後燕雲之戰呢,如何這麼閒?她問他,可他卻答:“我留下來陪你堆雪人啊!”
扯淡!她才不信他是為了陪自己,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置氣是置氣,那都是生活的調劑,該關心的時候,她還是得關心他。於是問道:“可是朝廷出了何事?”
“快到年關了,戶工吏禮兵哪個都忙,可唯獨我這個做將軍的不忙。”他含笑道。
“那你到底為何不去衙署啊?”她追問。
“陪你啊。”江珝拍了拍剛剛堆起的不大的雪人,笑道,“汴京的雪還是太小了,幽州大雪時,漫天飛絮,漂亮極了。待我攻下幽州,我一定要帶你去幽州賞雪。”
歸晚心裡莫名一緊。最近總是這樣,總是因為他的某一句話而心動,再這麼下去,她看自己離繳械投降也不遠了。
昨晚上他陪她睡在稍間,夜裡起夜,都是他一直陪著的,寸步不離。連這事都跟著,歸晚臊得慌,可他卻不以為然,怕她挺著肚子不方便,還在她起身的時候幫她繫了衣帶。這得虧是燈暗,不然必讓他瞧出自己紅到快要滴血的臉。他又為她淨手,回來後還把她摟進了自己被子裡,讓她一雙冰涼的小腳蹬在自己的大腿上,給她取暖。除了行。房,夫妻間能做的,似乎他們都做了,彼此親密得連隱私都不存在了……
想到這,歸晚有如蒙在鼓中人,瞬間捅破了那層紙,她頓悟般意識到:他們真的是夫妻了。從律法上,從生活上,甚至是心理,他們不是已經再過正常夫妻的生活嗎?況且他已經完全接受她了。他們差的好像只是一件事,可如果不是他照顧她有孕不忍心,他分分鐘便把她要了。
歸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時愣住。自己不過是想要個安穩的生活,而這個男人能夠給她,不僅能夠給她,而且恐怕這世上再難找到疼她如此的人了,所以自己到底還在糾結什麼?糾結那姑娘嗎?他話裡話外是在二人之間選擇了自己,亦如他所言,那姑娘若是找不到了呢?若那姑娘不想嫁他呢?若那姑娘只是個流民而不敢嫁他呢?若那姑娘會成全他們呢……
她忽而笑了,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倒頗是輕鬆。
江珝見她如此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她搖頭,彎眉笑道:“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想通了些事。”
他挑了挑眉梢。“想通了什麼?”
“哼!”歸晚笑著撇了撇嘴。她才不告訴他,就讓他雲裡霧裡去,讓他體驗一下成親之初,她是如何整日忐忑,揣摩他心思生活的。可心理是這麼想,人卻朝他去了,她伸手雙手,道了句:“冷。”
江珝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拉過她將她整個人都捲進了自己的大氅中。她沒如往日掙脫,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腰,仰頭望著他笑。
二人對視,他眼中的笑意愈濃,可漸漸地,那笑淡了下來,眼底深不見底,越發地幽沉……
“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
“人找到了。”
歸晚有點僵。“她嗎?”
他點頭。
“然後呢?是誰?現在在哪?”
江珝猶豫,道:“是輔國將軍的遠親,此刻應該再將軍府上。”
輔國將軍家的遠親,好像很登對,比她想象得還要登對,登對到彼此的地位除了婚姻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歸晚僵了半晌,深吸了口氣,垂眸淡笑道:“好啊,人找到了,你心裡也該踏實了。”她倏然抽出了手臂,朝後退了一步,江珝靠近,她卻繞到雪人後面,拍了拍,笑道:“你得再堆一個,不然江沛讀書回來,肯定嚷著要的。”
“好,我堆一個。”他平靜應。
“那我先回去歇會兒,外面待得有點久,冷,也累了。”她笑道。
江珝點頭,看著轉身便回的她,問道:“你信我嗎?”
歸晚回首,笑眼彎眯,兩顆小梨渦都盛著蜜似的,甜得讓人著迷。這笑容他特別熟悉,成婚之初,她每天都是這樣對他笑的,小心翼翼,只為了討好。
“瞧你這話問的,信啊,我當然信你了。”她嬌聲軟語道,說著,帶著下人回去了。
江珝望著正房,靜默地在庭院中站了良久。官正試探著問道:“二公子,咱這雪人還堆不堆啊?”
“你堆吧。”江珝應聲,轉身就走。
“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