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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懂了,恍然展顏,不可思議的望向歸晚。
此刻的餘歸晚,已經完全僵住了——
“瞧侄媳婦; 有這等喜事也不知和我們言語一聲; 還想瞞我們到何時。”雲氏拉歸晚坐下,攙扶著她好似她已是六甲之身了似的; 生怕腳下不穩。
歸晚窘的笑了笑,沒應聲,倒是一旁的宋氏哼笑道:“二嫂你也是多操那份心,再如何到底人家大房是一家人,就算要告訴也不會先告訴咱這沒緊要的。”
這話懟得雲氏好不尷尬; 乜了她一眼,含笑對歸晚道:“都是咱江家的事,還分個裡外?侄媳婦有孕是大喜,若不是慕君告訴我們,我們還矇在鼓裡呢。”
“二嬸母!”角落裡,蘇慕君喚了一聲,歸晚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她婉笑上前,依舊端莊嫻靜。“我都說了,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瞧您心急的,讓二弟妹都不敢接話了,萬一若鬧個烏龍,可不是讓二弟妹為難,該怨我了。”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是吧!歸晚暗自哼笑。二人對視,眼底冷漠昭然。她知道蘇慕君什麼都曉得,也明白她等的是什麼,無非是自己否認,她來個當眾揭穿——
“我可不是要怨大嫂,我還沒準備好呢,你便替我講出來了。”歸晚嗔笑,眼神嬌羞地瞥著大夥,“都說三月不穩,我是怕會有閃失才沒說。何況人生第一次,誰不想尋個良機吉時的,親自和大夥道來,我算是白準備了。”說著,她幽幽嘆了口氣,好不失望。
這話一出,大夥不免看向蘇慕君。可不是,人家小兩口的喜事,自然由人家親口說出,好給眾人個驚喜,也給江家宗族個交代,可蘇慕君倒好,搶了人家頭彩,偏就嘴快先講出來了,換誰誰樂意。
蘇慕君臉色也不大好看了,她沒想到餘歸晚會這麼痛快承認,不僅承認了,還抽了她一巴掌。
“怪我一時昏了頭,我給弟妹賠禮道歉,嫂嫂這也是為你高興嗎。”
歸晚笑笑,然眉頭卻未舒展半分,自帶三分委屈。雲氏見此,趕緊岔開話題,問道:“聽說你自己去看了大夫,還在服藥,可是不舒服?你也是,咱府上有府醫,何必去外面,還不告訴我們。”
“我是怕長輩擔心。”歸晚應道。
江老夫人聞言,問道:“璞真可知道?他也夠沉得住氣,你年歲小不懂事,他也由著你。咱府上的吳先生,那原是太醫院的大夫,致仕後才被咱請來,那外面的大夫哪比得上他。”
“是啊,不若把藥拿來,給吳大夫看看,現在外面庸醫太多,不過讀了幾本醫書便敢掛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牌坊,到頭來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弟妹可不要上了這個當啊。”
蘇慕君關心道,許是因她面相清秀溫婉,這話說出來頗是殷切。歸晚盯著她,笑不上眼,道:“不必了吧,給我瞧病的大夫,也是我外祖父摯友,這點我還是信得過的。”
“以防萬一嗎,你懷著江家的孩子,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也得讓大夥放心不是。”
說著,蘇慕君看了眼江老夫人,老夫人贊同地點了點頭。歸晚知道拒絕不得了,便遣蓯蓉去取藥方,而蘇慕君也遣了紫鳶跟去,打著怕出差錯的名義,非叫她把藥也帶來。
雲氏喚人去請吳大夫,半刻鐘後,吳大夫和蓯蓉腳前腳後入了正堂。
吳大夫接過藥方瞧瞧,又品了品今兒新熬,歸晚還沒來得及喝的藥汁。
老先生眉頭微微一蹙,放下藥碗,思量了半晌,直到江老夫人催促,他才捋須而道:“這藥方溫和,是有調理氣血,達到保胎的作用。”老夫人聞言,長出了口氣,可還沒發聲,只聞老先生又道:“可是,這藥便不一樣……”說著,他筆尖一揮,在藥方下面又添了兩劑藥。
“這是藥汁裡的藥方,比原來多了生南星和大黃,加上它們倆,這方子便從溫補成了副慢性的墮胎藥。”
老先生話一落地,堂中鴉雀無聲,大夥驚得呆住了,連歸晚也看著那服藥不敢置信。
“二弟妹,你為何要服墮胎藥啊!”沒給大夥反應的機會,蘇慕君厲聲嘆了句。
歸晚看著她,耐住火氣鎮定道:“我沒有,這不是我喝的藥。”
然蘇慕君哪在意她說了什麼,接著道:“怪不得弟妹不敢說有孕的事,還要偷偷摸摸去外面瞧大夫,原是你存了這份心思。二弟妹,你怎能如此狠心,這可是江家長孫啊,你到底和江家有何仇怨要做出這種事。”
“我既嫁入公府,便是江家的人,我與江家有何仇怨。”
“沒有仇怨你做出這等無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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