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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糕點還有,老夫人若是不信,您可以查查……”胡張氏惶惶,說著,把提前帶好的糕點拿了出來——可不就是睦西院的胭脂涼糕。
宋氏又笑了,冷道:“莫不是你要說,那不乾淨的東西,是大嫂下的了……”
梅氏瞪著雲氏臉色瞬間陰得可怕,胡張氏也意識到自己護了兒子忽略了主子,趕緊道:“不不,不是,大夫人虔心禮佛,宅心仁厚,如何會碰這些腌臢的東西。”
夫人不會碰難不成是糕點師傅,主子不授意哪個是活膩味了敢這麼興風作浪,往主子的吃食裡面下藥,他們圖的什麼。胡張氏這話說出來,沒幾個信的。
眾人冷眼不搭茬,一旁的蘇慕君凝眉,道:“這糕點莫不就是昨個二弟妹帶回去的那些?”
看了半晌的戲,終於有人提到自己了。見江老夫人不解地看著自己,餘歸晚含笑道:“昨個去陪母親用早膳,臨行前,大嫂確實給我帶了些點心。”說著,她瞥了眼盯盯望著她的蘇氏,又道:“不過那些點心,我都帶回去了……”
“不可能!”蘇氏陡地截了她的話,這般緊迫,倒讓大夥吃了一驚。蘇氏也意識到了,訕訕解釋:“睦西院的師傅,做了些點心便告假回家了,怎還會多出一份來。怕佛龕前的那份,便是我交於弟妹的吧。”
蘇氏言語頗是自信,見歸晚淡笑未語,她又道:“就這一份胭脂涼糕,給弟妹帶回去了,弟妹接了糕點也是眾人所見,故而這接觸糕點的人,無非就是我睦西院和弟妹,可論起誰下藥,我睦西院何故要做這些呢?”
她看了眼梅氏,斂容道:“母親帶我禮佛,我二人食齋茹素,憑甚要玷汙修行碰這些髒東西,況且碰了有何用。說句不好聽的,這東西用於男女合歡,您瞧我睦西院可還有一個男人。”
蘇氏語氣淡淡,卻如千金重,壓得人心沉。這擺明就是在說:你們拿著這東西誣陷到我們兩個寡婦身上,於心何忍。
比慘,沒人比得過大房,這會兒誰也不敢再言語。結果也是可想而知,只有這個初嫁的新婦最有動機了,本來江珝便不待見她,沒準就是心急之下做出的荒唐事呢……
這便是她們的目的所在吧!餘歸晚暗歎。
早上還和林嬤嬤提到以藥引誘的惡果,怎知自己險些栽了進去。
江珝本就牴觸這樁婚事,又連連幾日不回房,這府上誰看不出來他不待見新婦。兩人若是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發生點事,傳出去,說新婦為了爬上夫君的床,何等下流手段都敢用,那她這張臉還要不要;便是江珝不說,以他那霸道的直男脾氣,還不得恨死她。
而最可氣的,正如大夥所想,這件事她是百口莫辯,因為不受待見,她動機太合情合理,誰還會懷疑到別人?
好在她及時發現異常,讓茯苓把那糕點扔了。其實她也可以帶回來,查出問題所在,討個說法。可她不想把這事鬧大,畢竟初嫁,腳還沒站穩,哪來的資本鬧,就算贏了,到頭來只會讓人覺得她為人苛刻更不願與她相處了。
可誰成想,茯苓怕浪費,居然把糕點供在了佛龕前,讓胡婆子拾去給兒子吃了,以致發生昨晚的不堪,也讓她知曉了她們的陰謀所在。
既然如此,便也不用顧及那麼些了——
歸晚拿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哀嘆道:“母親和大嫂的難處不止我,這府上誰不知曉,我也想替您分憂,可這便出了差了,您昨個給我的糕點我都給夫君送去了,而且他也吃了……”
“吃了?果真?”蘇慕君問道。
歸晚笑笑。“當然。昨晚上將軍回來,我便都送到書房去了,而且他也吃了。”
“弟妹,你還真會扯謊。”
“大嫂,你這話怎說的,我扯謊作甚?”歸晚愕然怨道。
沒想到這位二弟妹也是個會演戲的,瞧著她嬌俏的小臉滿是委屈,眼睛都水潤潤惹人憐,蘇慕君心裡騰地燃起一股燥火,她冷哼了一聲,道:“糕點許送了,怕移花接木,偷樑換柱了吧!”
這話一出,歸晚也不幹了,挺直腰桿道:“大嫂,錯便是錯了,不認也罷,何必往旁人身上推諉,潑髒水!你憑何說我送的不是睦西院的點心,難不成你親眼見到了不是!”
“我自然見到了!”
“不可能!”歸晚慌了,驚道,“我昨晚明明送去的是大書房,你不可能見到!”
“哼,我送你的胭脂涼糕,可你端去的卻是玫瑰酥……”
蘇慕君步步緊逼,這的確是她昨晚在大書房見到的,江珝只吃了一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