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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英俊的臉沒有一絲表情,輪廓硬朗,精緻如雕刻——美,卻讓人欣賞不來,看得人心驚肉跳。
“將軍,您如何定的?”曹靖試探著道。
江珝目光未動,盯著案上的賜婚詔書,薄唇輕挑哼了聲。
曹靖急了。“將軍,您不能應下,什麼褒獎您平雁門定杭州,不過都是藉口,皇帝突然賜婚就是要召您回去,想來這一切都是薛冕的計!只要您撤離,賀永年必奪兩浙路,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我知道。”江珝淡然頜首,“就算回絕,皇帝也不會讓我留在這的,況且我也意不在此。”
自己已然手握兵權,皇帝如何還會把富庶之地交與他。江珝也從未想過要佔兩浙路,他匆匆南下解杭州之圍,為的是救情同手足的秦齡,可惜他還是來晚了……
“那也不能應啊!”曹靖迫切道,“賜誰不好,偏是開國侯府的小姐。祁孝儒是右相屬官,而祁孝廉又對薛冕向來唯馬首是瞻,薛祁兩家還有姻緣在,他們關係如此密切,這分明是要拉您入麾下,落實薛黨的身份啊。此計一舉兩得,城府之深可見一斑!”
江珝眉心微蹙,陷入了沉思。
曹靖想了想,又問:“難不成您是為了北伐?”
江珝生長於幽州,自小立志收復北虜鐵蹄下的燕雲。此次雁門大捷正是個突破口,乘勝而擊,必將拉開收復燕雲的陣勢。他幾次上書,但都被保守的皇帝給駁了回來。而今這便成了賜婚的附加條件,只要他回京,皇帝便準他北伐。
將軍猶豫的原因許只有這個了。曹靖心焦地等著回覆,卻見江珝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在詔書上點了點,道:“餘懷章如何了?”
突然問這個,曹靖有點怔,無奈搖了搖頭。
江珝輕嘆,冷冷清清地,道:“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救活。”
“是!”曹靖應諾,可還是放不下方才的事。“將軍,這詔書……”
“通知來使,詔書我接了。”江珝慵然抬頭,對視曹靖,一雙墨瞳似有暗雲翻湧,深不見底。他勾了勾唇,又道:“但我有個條件——”
第5章 拜佛
這幾日歸晚身子恢復極快,開始每日去給祖母請安。家裡人她都認全了,大舅父祁孝儒為政一絲不苟,整日早出晚歸;倒是二舅父祁孝廉瞧上去悠閒些。
還有和薛青旂同在翰林院的表兄祁琅,歸晚對他印象極好。他今年十九,和大舅父一般是個沉穩溫和的人,話不多,每每見面她都會含笑招呼,只是靦腆了些。
今兒來東院請安,歸晚和他前後腳到的。入二門時他不小心被臺階絆了下,險些摔倒,歸晚不由得回首。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他竟訥然問了句:“表妹沒事吧?”
歸晚有點怔,隨即笑道:“表兄,是該我問你吧,你可摔到了?”
祁琅更窘了,紅著臉搖了搖頭。
這一幕讓祁淺瞧個正著,她瞥著二人,標誌性地“哼”了聲,扭頭走了。
祁琅不好意思笑笑,解釋道:“二妹就是這脾氣,表妹別見怪。”
歸晚莞爾,點了點頭。
其實這已經超乎她預想了。祁淺因何挨罰她能不清楚嗎!本以為她會記恨,然自打從祠堂回來,雖還是瞧自己不順,但她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雖不知因何倒也好,起碼在自己出嫁前,還能保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想到出嫁,歸晚內心惴惴。這已經是薛青旂提出娶她的第五天了,他幾乎每日都來找她,可二人見面,要麼聊往昔舊事,要麼聊父親和弟弟的下落,唯不見成親之事提上日程。
五天,歸晚也知倉促,可她能等肚子裡的小東西等不了了,再這麼下去,只怕處境會越發尷尬。
靜下心來斟酌,其實她也不是非嫁不可。這幾日相處她品出了他的性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話說他再合適不過了。可即便如此,他對她依舊是陌生的,一想到兩人馬上要生活在一起,她偶爾還會動那個念頭:不若不要這孩子了吧!然隨著身體漸漸恢復,原身的潛意識也被啟用了似的,她竟對身體裡這個小生命有了一種不受控制的期待……
為了它,暫且耐下性子等吧……
歸晚想得出神,飯桌上舉箸不動,杜氏瞧在眼中憂在心裡。意外一個接著一個,想來外孫女也是不易。
“今兒二十六,智清大師要在般若寺講經,你們若無他事便隨我一同去。”杜氏放下碗筷道了句,見兒孫皆應,她又對著外孫女藹然而笑。“歸晚,你也去吧,陪祖母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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