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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需這般多禮。”蘇沁琬掩嘴一笑,睜著一雙明亮又帶笑意的大眼望向她。
孟氏愣了愣,只覺得眼前這寵冠後宮的女子落落大方又純粹得很,不像旁人那般一面得意她的好話,一面又不屑她這拍馬溜鬚的行為。這樣的女子,真的是傳言中氣焰囂張的愉婉儀?
她也清楚自己在京中風評不甚好,善口舌、愛黃白之物,任哪一項拎出去都讓人退避三舍。再加上儀郡王府那等情況,雖仍掛著個郡王府的名頭,卻早已全無郡王府的體面。
她動作僵硬地將茶碗送到嘴邊呷了一口,回過神來卻見對方依舊笑盈盈地望著她,眼神澄澈,不見異樣。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她心口處溢位,彷彿好久不曾有人用這般平和帶笑的眼神望她……
蘇沁琬見她突然間發起愣來,不禁疑惑地伸出手去在她眼前搖了搖,“郡王妃?”
孟氏一下便回過了神,對上一雙清澈疑惑的明眸,想到自己片刻的失態,不禁有幾分訕訕然。蘇沁琬見狀更感好笑,只覺得這人實在有趣,一上來便嘰嘰咕咕地誇個沒完沒了,然後又突然發起愣來,讓她心情驀地大好,正想著與她逗趣幾句,卻聽身後傳來餘太妃歡喜難抑的笑聲。
她回首一望,卻見餘太妃一手拉著一位著桃紅襦裙的年輕姑娘,面目慈和,嘴邊笑意連連。她不禁猜測著莫非餘太妃瞧中了這位姑娘?卻是不知這是哪家的閨女能有此等福份。
“那是楊家的姑娘。”身側的孟氏低聲道。
蘇沁琬疑惑地望了望她,顯然對這楊家並無印象。
孟氏見狀又道,“便是謙王妃的孃家侄女。”
謙王妃?蘇沁琬有幾分意外,不禁再次回過頭去細細打量那姑娘,卻見她微垂著頭羞澀地坐在餘太妃身側,一時倒也瞧不清模樣。
餘太妃竟然瞧上了謙王妃孃家侄女?這是單純著覺得楊家小姐人品相貌出眾,還是別有用意?畢竟,靖王娶了楊家的閨女,便算是與謙王妃拉上了更深一層的關係,又或者說是與謙王的關係更進了一步。
謙王雖說是當今皇上與靖王的嫡親伯父,可在永德朝時卻是讓人諱莫如深的,無人敢明目張膽地提及他。蘇沁琬也是年幼時曾偶爾從爹爹口中聽聞這謙王之事。
謙王是太。祖皇帝嫡長子,與文昭皇帝屬一母同胞之嫡親兄弟,與用兵如神、能征善戰的文昭皇帝不同,他卻是個溫潤君子、文人雅士,雖一直頗得太。祖皇帝及高皇后疼愛,可在軍士百姓中的聲望卻不及親弟。後來更是在戰爭中被敵軍所俘,九死一生回朝,地位卻是尷尬至極。
論理,他是嫡長子,待人接物亦是讓人如沐春風,朝中大臣縱是對他曾淪為俘虜觀感微妙,可多數人對他卻仍是有著良好印象的。畢竟,這樣處事寬和,溫文有禮的年輕人,饒得是哪個也生不出惡感來。再加上太。祖皇帝久不立太子,又讓不少朝臣心生想法,相比鐵面果敢的二皇子,在皇長子手下做事自然更輕鬆些。這樣一來,戰功不菲的二皇子與曾被敵軍俘虜的皇長子竟然在朝中平分秋色,兩邊人各自為了太子一位互不相讓。
可惜的是,直至太。祖皇帝駕崩,太子依然未曾冊立下來,到最後還是二皇子雷厲風行地斬殺了不少皇長子一派之人,這才皇袍加身,次年改元永德。而皇長子則被冊為謙王,明面上說是謙王身子弱,遷居大明山皇莊療養,實際上卻是相當於被軟禁了。
及至啟元帝登基,顧及皇家骨肉親情,屢次親至大明山探望皇伯父,這才使得這位溫文爾雅的謙王殿下重回世人視線當中。
“站在太妃另一側的那位青衣姑娘又是哪家小姐?”蘇沁琬視線落在餘太妃右手邊有幾分面善的女子身上,隨口又問。
“噢,那位是丞相府新近的嫡小姐。”孟氏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新近的嫡小姐?蘇沁琬納悶了,想要再問一問,卻又曉得此處人多口雜,加之丞相府的小姐,自然就是徐淑妃的妹妹,她雖不怕徐淑妃,可連累身側這位郡王妃就不好了。
想到此處,她便收回了視線,重又對上孟氏,笑盈盈地道,“聽郡王妃口音,像是南邊人士,卻是不知具體是何處?”
孟氏聽她這話似有結交之意,眼睛一亮,歡歡喜喜地道,“妾身自幼長於江閩,後來隨家父到了江寧……婉儀的口音聽著也像是南方的,莫非亦是江寧一帶?”
蘇沁琬抿嘴一笑,“我本江閩人士。”
這也是開始她便一直不作聲聽孟氏說個不停的原因,軟噥的南邊口音,濃濃的家鄉味道,讓她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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