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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琬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賢敏皇后薨於三年前,夏大夫人痛失愛女一病不起,連進宮見小女兒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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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可曾來?”清妃滿懷期盼地望向夏大少夫人蔡氏身後,不見心心念唸的慈母身影,神色一黯,無力地跌坐在椅上。
“母親前些日受了涼,身子不大舒服,大夫叮囑要好生靜養,故才來不成……”蔡氏稍一遲疑,才恭敬得體地回道。
清妃失神地目視前方,彷彿聽不見她的話一般。
蔡氏無法,可也得硬著頭皮道,“祖父命妾身向娘娘帶句話,中宮之位,重在子嗣!”
清妃怔怔地轉過頭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直盯得蔡氏心底發毛。
子嗣?皇上自半年前始,便再不曾碰過她,讓她怎有子嗣?
☆、第十三章
本以為他天性冷情,寡慾清心,便是不再與她行周公之禮,但至少到蘊梅宮的次數總是比其他各宮要多的,說明在他心中還是最看重她的。可蘇沁琬的承寵,讓她心中想法開始動搖,難不成這每一個夜晚,他待蘇沁琬,也如待自己這般……自持?
她總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不一樣的,所以她不屑與後宮那些女子爭,蘊梅宮便如她的家,一個靜待夫君歸來的家。說她是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蘊梅宮外的一切,她都不願接觸。可這將近半個月,蘇沁琬有多受寵,她便有多難受。宮中的閒言閒語,眾人的幸災樂禍她並不是不清楚,一朝新人勝舊人,她很不幸地,成為那個舊人。
可是,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得以來到他身邊,若是那般不聲不響地被逐漸推離,實在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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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明晚計劃取消!”孃家親人離去後,沉默了良久的燕貴妃,猛然出聲吩咐。
一旁侍候著的映春愣住了,遲疑著道,“娘娘……”
燕貴妃輕咬唇瓣,“本宮想來想去,終覺不妥。中秋宮宴上讓方嬪那般出場,心思過於直白,皇上未必心喜。若是因此惹了皇上厭,那便得不償失了。”這麼多年來她都看不透他,若非心急著子嗣一事,她又怎會接受父親的安排,借方嬪之腹生子。
頓了頓,又繼續道,“再者,在此緊要關頭,本宮仍想再努力一陣子,畢竟,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與抱養旁人的,終是不一樣。”
這一點,或許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她一直待方嬪不積極的緣故,尤其是在皇上好不容易透露了立後意思的情況下。
見她心意已決,映春自是不好多說,只道,“那怡祥宮的愉婉儀……娘娘可要打壓一番?”
燕貴妃蹙了蹙眉,那位聖寵也太濃了些,接連數日承寵,若非中途皇上又忙於政事而多日未進後宮,說不定還會更多。只是這大半月來,後宮仍是隻得她一人侍過寢。
“那是個無腦的衝動貨,如今對景和宮也仍算規矩,再等一等……”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輕笑一聲,“本宮相信,有人會比本宮更看不慣怡祥宮那位!”
映春心神領會地笑笑,微微頷首。
每年的中秋,是後宮女子翹首以盼的日子之一。這一日,無論品級高低,均能出席宮宴,是為數不多能見天顏的機會。若是運氣好些,入了皇上的眼,那便是飛上枝頭,前程大好。是以,離宮宴還有兩三個時辰,各宮嬪妃便開始精心裝扮,力圖豔壓群芳。
而此時的怡祥宮凝翠閣寢殿內,蘇沁琬睡眼惺忪地任由淳芊、芷嬋等宮女侍候著沐浴淨身。昨夜又被趙弘佑糾纏了半宿,今早又是一大早起床請安,好不容易逮了個空閒睡個午覺,不過半個時辰,便又被柳霜叫醒了,只道宮宴將至,得早早梳妝打扮才是。
她暗暗嘟噥,“離宮宴還早著呢,衣物頭飾之類的前幾日便已確定了,何需提前這麼多打扮呢!”可終是迫於淳芊等人的灼灼目光,只能秀氣地打著哈欠任由她們擺弄。
約莫一個時辰後,蘇沁琬端坐花梨木椅上,手執銅鏡來回欣賞著鏡中女子盛裝下的雲鬢嬌顏。
“沒想到芷嬋倒有一雙巧手,這妝容畫得確是精細。”她滿意地放下銅鏡,想了想,從匣子裡挑出一枝鎏金海棠簪插在髮髻上。
一切準備妥當,又聽柳霜說了在宮宴上需注意之事,直到離宮宴開始的酉時還有小半個時辰,淳芊等人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她渾身上下再無半分不妥之處,這才著人準備轎輦。
宮宴設於龍乾宮內,蘇沁琬抵達時離開宴還差不到一刻鐘,時辰掐得可謂十分適合。扶著淳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