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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處?皇上乃九五至尊,天下萬物盡握於手,而娘娘,孑然一身再無他物,唯一能把握的唯有自已的心。”
“皇上的恩寵,是千萬份當中分出的一份,娘娘的,卻是唯一,是全部……”凌淵嗓音清洌,卻是字字入骨。
凌淵的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活生生地在趙弘佑腦中炸響一個驚雷。
他一直怨蘇沁琬辜負自己的一片心意,明明他已經在竭力對她好了,可她記得的卻是他最初的那份利用之心,他此生唯一的一次喜歡都給了她,可她卻半點也不稀罕。
可如今他方醒悟,對一個一無所有,唯有自己的心能把握的人來說,又怎敢輕易以自己的全部去交換別人的一小部分!
凌淵見他神色有異,稍頓了片刻便又低低地道,“皇上可知為何世間上兒女親事需講求門當戶對?臣以為,門當戶對,不過是為了能讓自家女兒在夫家面前多一份底氣,多一份能說‘不’的底氣。婦人三從四德,以夫為天,可一樣米能養百種人,萬一所嫁非人,而孃家又是低夫家一等,又有何人能為她出頭?女高嫁,男低娶,一個真正疼愛女兒的人家,是絕不會樂意讓女兒高嫁……”譬如蘇家伯父。
趙弘佑臉色更是蒼白,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凌淵這番話,可謂是打破了他一貫的認知,也讓他重新審視自己與蘇沁琬之間的關係。
蘇沁琬那番‘榮辱所依’的話,至今讓他極為怨惱,只覺得自己給予了她真心,可她竟如此不知好歹,僅將他視作能‘風風光光’的倚仗,虛情假意以待,實在是可恨得很。
可他卻忘了,他們的地位與身份,早已決定了蘇沁琬必會將他視作榮耀一生的依靠。況且,他給的喜歡與寵愛,細細想起來,竟是如此的薄弱,百分之一,還是千分之一?
他擁有的太多,而她擁有的太少,尋常人家若知曉自家女兒在夫家過得不好,還可以上門理論,而他,天底下又有何人敢為自家宮裡的女兒跑到皇帝跟前理論?
“後宮當中,皇上的寵,是把雙刃刀,如今後宮欠缺名正言順之主,娘娘尚且不能太平,若是他日迎來新後,皇上的‘心悅’必會是娘娘最大的‘罪過’,到時皇上又該如何?”
燕徐二妃掌六宮事宜畢竟差了‘名正言順’,有許多事她們根本無法作主,可假若將來新皇后同樣視蘇沁琬為眼中釘肉中刺,要處置起她來多的便是‘名正言順’。
趙弘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臉上血色又褪了幾分。
他好像忘了,並非所有的皇后,都如他的皇祖母、如他的母后,如曾經的夏馨惠那般心懷善意,他只想到會怕蘇沁琬將來持寵而驕給新皇后添了堵,卻忘了另一種可能,萬一是新皇后主動挑事呢?
他乃元后嫡子,又有餘太妃一事在前,對嫡枝正統的看重及維護本沒錯,錯就錯在他太過於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為嫡枝未來所有人都給定了性。
龍生九子,難道能保證個個相同?
凌淵見他面無血色地怔忪著,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此時此刻,他已是能肯定,皇上絕對是在寶珠面前受了挫,他是何等驕傲之人,自來只有別人向他認罪求饒之份,又怎可能自己低頭服軟,而寶珠的性子,若無人開導,再多的委屈也只會憋在心裡,亦不可能會主動示好,這樣一來,關係又哪會不僵?又哪會不傳出‘失寵’之話來?
“身份地位有高低之分,可在感情上,若要求他人一心所繫,這樣的高低之分是斷不能有的……”凌淵這一句話化在他耳畔,更是給他心靈上最重的一擊。
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知道他再無心思追問自己,凌淵拱拱手便欲離開,“皇上若無他事,臣先行告退!”言畢不見趙弘佑反應,他乾脆退後幾步便要轉身離開。
“慢著!”方踏出一步,卻被身後的人出言阻止。
凌淵回過身來,“皇上有何吩咐?”
“把你身上的汙漬清理乾淨!”趙弘佑冷然吩咐。
凌淵一愣,低頭望望身上衣裳,見袍角上沾有點點茶漬,細心一望甚至還有墨漬,他無暇細想,連忙動手清理,待這些異樣不再明顯,他才躬身告辭離開。
出了殿門突然停下了腳步,半晌之下微微一笑,回頭望了望又再合上的殿門,眼中閃過欣慰笑意。
在剛剛才被當‘淫。亂後宮之徒’捉起來的敏感時候,若是又傳出皇上衝他發怒這樣的話來……從來此等隱晦陰私之事,都易引人胡亂猜測。皇上,是為了杜絕這樣的情況出現?
他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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