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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出了一整片牡丹花海。
而五貝勒三子的滿月宴席,就設在湖畔的水閣中,被牡丹花圃三面簇擁,端的是眾星拱月,花香陶陶。
盈玥無暇賞花,先忙找到了寶容,給她解釋道:“是額娘突然要帶順容來……”
寶容一臉觸黴頭的樣子,她撇嘴道:“原來那天是那個意思——”
說罷,寶容便挽住了盈玥手,“算了,不管這些了。反正已經去給五福晉請過安了,咱們去花圃逛逛吧。”寶容已然是一張嘻嘻笑臉。
好吧,看樣子這牡丹花圃的誘惑更大些。
她忙瞅了瞅四伯母,承恩公夫人瓜爾佳氏似乎便沒有這麼好的心胸了,氣得臉都綠了。而額娘納喇氏唇角微翹,甚是得意的樣子。
盈玥默默屈膝蹲了個萬福,便同寶容一通去遊園了。
反正眾目睽睽之下,四伯母再生氣,也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掐起來。
見狀,納喇氏急忙揚聲叮囑:“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宴了,別跑太遠!”
“知道啦,額娘!”
這片牡丹花圃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盈玥與寶容沿著花間迤邐小徑前行,一路上已經碰見了好幾家貴婦格格們了。
有五福晉西林覺羅氏的孃家晚輩,還有側福晉索綽羅氏的母族親眷,穿著都著意華貴,不肯輸人。
寶容笑著指著溪畔那叢姚黃牡丹,道:“五福晉頭上便簪了一朵姚黃,當真是奪目。”
盈玥掃了一眼,這姚黃的顏色……已經很接近明黃了。
便點頭:“是很漂亮。”便遙遙指著牆角那株白牡丹,道:“那不是你最喜歡的玉板白麼!”
寶容幾步上前,仔細打量,蹙眉道:“這株玉板白養得似乎不夠精心,只開了兩朵呢。”
盈玥回首掃了一眼那大片大紅大紫的牡丹,這一株玉板白,竟是唯一的白牡丹了。是了,五福晉似乎更鐘愛富麗堂皇的顏色,因此這株素雅的玉板白自然受到了冷落。
牡丹可是極矜貴的花木,非得精心養護,才能開得燦爛。
正有些失神,寶容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道:“那不是十一阿哥麼……”
盈玥恍然回神,果然見十一阿哥一席秋香色團龍緞長袍,正快步朝這邊而來,這樣快的腳步,明顯不是賞花,似乎是來找人的……難道是來找他的??盈玥忙掃了一眼四周,好吧,果然除了她和寶容,這裡沒有別人了。
便忙與寶容一通屈膝見了個禮,“十一阿哥萬福。”
永瑆戛然止步,他瞅了瞅盈玥身旁的寶容,“承恩公府的六格格也在。”
果然是來找她的……催稿嗎??盈玥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有趣的猜測。
寶容笑眼彎彎道:“離開宴還早著,又瞧著這裡的牡丹開得甚好,便和月娘一塊來賞花了。”說著,寶容又歪著腦袋問:“十一阿哥也是來賞牡丹的嗎?”
永瑆“唔”了一聲,“……水閣喧鬧,便出來躲個清淨。”
忽的盈玥突然瞥見十一阿哥手背上赫然兩道嶄新的劃痕,雖然不嚴重,但已經沁出了血珠子。
寶容這會子也察覺了這點,不由驚呼:“十一阿哥,你的手背——”
永瑆一愣,忙抬起手瞧了一眼,“哦,大概是花枝劃傷的吧。不礙事,只是劃破點皮罷了。”肯定是走得太急,自己都沒察覺。
寶容有點無語,賞個花還能給花給摧傷了,可見走得多麼急促,她忍不住嘀咕道:“那您也太不小心了。”
永瑆暗道,沒想到她們姊妹竟然在一塊,是他失策了,只打聽了富察盈玥行蹤。這下子是不方便說什麼了。
永瑆從袖中掏出一塊素錦汗巾子,草草把手包了起來。
這時候,後頭傳來少年清潤有有些急促的喊聲:“十一爺,您走慢點兒!”
那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身量瘦長,臉龐微圓,濃眉大眼,長得很是可愛。
永瑆忙對盈玥和寶容介紹道:“這是我的伴讀修齡,是豫親王第十五子。”
原來是豫王府出身!盈玥暗忖:這位豫親王也真真是個生育能人,兒子數量迄今為止已經有十八個之多,播種能力已然超過了乾隆陛下。十五子修齡,是側福晉所出,前頭第十一子霆齡是嫡出,已經被冊為世子。初此之外,其餘的全都是庶妾所出。因此修齡的身份,只略遜色嫡兄一籌而已。
不過,將來這豫親王的鐵帽子爵位顯然是他那世子嫡兄的,修齡將來的爵位很有限。因此才要進宮給皇子當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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