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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溼了一截,一雙鞋也透著冰涼了。好在玉雪早準備好了乾爽的鞋襪帶過來,先在門外讓玉芳擋著把鞋襪換了,才又進門。
花廳裡不但王氏在,阮氏也在,更讓人納悶的是,謝啟功坐在上首,面色十分不豫。
謝琬像往常一樣上前甜甜地跟王氏請安,又規矩地朝謝啟功行禮。然後她衝阮氏點點頭,坐在了平日坐的小錦杌上。
突然,謝啟功身旁的几案被他拍得跳起來,“你捅出這麼大簍子,還有臉坐?!”
原來是鴻門宴。
謝琬默了默,緩緩站起來,“不知道老爺說的簍子是什麼?”
謝啟功指著她,似乎氣不打一處來。
王氏連忙勸道:“老爺有話慢慢說,琬姐兒還小,莫要嚇著了她。”一面看向謝琬,又嘆氣道:“你這孩子,怎麼如此頑劣呢?我問你,那曾經在黃石鎮給你們當過差的李二順,是不是你打的?”
李二順……“是我打的。”謝琬點頭。
謝啟功臉上怒火又掩不住了。王氏拍著大腿道:“我的小祖宗哎,你可闖大禍了!你可知道那李二順如今是什麼人?他是趙縣令的家僕,你把他打了,可讓趙縣令的面子往哪兒擱?這不今兒早上趙縣令就怒氣衝衝地上門告狀來了,還責問老爺,是不是成心跟他過不去!”
李二順分明就在鐵匠鋪做學徒,怎麼會成了趙縣令的家僕?
“還不跪下!”
桌子又跳了起來。
謝琬帶著滿腹疑慮跪了下去,目光掠過阮氏,正好掃見她眼底一抹幸災樂禍。
這件事不必深想,很顯然有人藉機生事。是謝宏和阮氏,還是王氏?她們這麼做,是純粹為了拿捏二房,還是別有目的?
只是為了拿捏二房,他們又得不到實際好處,王氏好歹也當了這麼些年的家,不會這麼愚蠢。所以只能是另有別的目的。
設想下,假若李二順真成了趙縣令的家僕,她也真的認了這樁罪,她自己上頭還有謝琅,罪責便落不到她的頭上,而是由謝琅來承擔這疏於管教失職之責,她頂多就是受點小罰。
謝啟功則很有可能將他押到縣衙負荊請罪。
謝琅若是跟李二順低頭認錯,那不但坐實了謝琅與丫鬟有染的謠言,更會令得李二順從此氣焰高漲,同時也使清河縣裡的人看低謝琅乃至整個二房。
這樣導致的直接損失是謝琅名聲受損,還有他二月裡試場上的發揮。就算謝琬篤定這場生員試是謝琅的囊中之物,可是謝啟功最大的忌諱就是有人敗壞謝家的名聲,影響謝榮的前途,謝琅就是去請罪,謝啟功也一樣會對他產生厭棄。
清河縣就這麼大,芝麻大點兒的事也能傳得沸沸揚揚。
假使謝琅孝期通房,唆使幼妹鞭打舊僕,因道德敗壞而遭到祖父厭棄的名聲外傳,那二房名下那幾間鋪子即使買賣不受影響,也絕對會使鋪子裡的夥計人心惶惶——何況,如今正值鋪子裡需要廣招人手的時候,這名聲傳開後,誰還會想來賺這份工錢?
沒有人手,沒有主顧,沒有人品和口碑,就別提在生意場上立足。
如果說對方真的打的是這個主意,是衝著二房將開的幾間鋪子而來,那憑謝宏還做不出這麼樣的手筆,沒有王氏,他們怎麼有本事把謝啟功推出來當這個判官?
王氏,是正式向二房伸手了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老爺說這個事。”
半晌,她幽幽地盯著地下,慢慢地道,“當日我去黃石鎮轉悠,那李二順攔住我的車狂出不穢之言,我雖然不才,頭頂卻也頂著個‘謝’字,一時氣不過,便就代老爺太太教訓了他一頓。”
謝啟功沉臉道:“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替我們教訓?!他到底說了什麼?”
謝琬盯著地板上青石磚的紋路,說道:“老爺既然問起,我自然不敢隱瞞。那李二順說,謝家祖上就是欺師盜名之輩,篡了陳皮匠的家產,還把該屬於人家陳皮匠的子嗣也換成了謝家。我不知道誰是陳皮匠,自然反駁,那李二順就愈發得意起來了。”
說到這裡她停了口氣。
上首氣溫驟然變冷,謝啟功的聲音抖動起來。“他還說了什麼?”
謝琬依舊盯著地下,說道:“他接著便說,就是因為謝家上樑不正下樑歪,所以才會娶寡婦進門。我說我們家才沒有寡婦,他就說太太就是寡婦,我說我們老爺健在著呢,太太哪裡是寡婦?!”
上首有人倒吸了口冷氣,發出指甲撓木頭的聲音來。
氣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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