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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把米鋪從京師撤出來?
謝琬不怕他。
眼下他正處在急於找到個可靠後臺的關鍵時期,即使他在御前時常露面,可御前行走的人不下百十人,他既非官宦之後,又非簪纓世族。憑什麼輕而易舉獲得天家青睞?
在他掂量著別人的同時,他的一舉一動也都會被他目標中的主子當成考察的目標,從龍之功是那麼好得的麼?爭奪儲位是那麼危險的一件事,而且頭上不但有皇上還有太子,沒有個三五幾年的觀察。皇儲們有那麼傻,會聽憑你的勸導和擺佈?
所以,她不相信謝榮敢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謝琅已取得廩生身份,衙門裡都可以不下跪,明年若是中了舉,更是可以直接進京擊鼓鳴冤告御狀,打官司雖不一定會贏得了身為朝官的他,到底被自己的侄子告,於名聲不利。
前世裡謝琬與謝榮之間並無仇恨,都已經在他的威壓下毫無活路,這世結了仇,豈非更要被他施下無盡的打壓?
謝榮如果真的顧念著與二房的情分,前世如何會對他們兄妹不聞不顧?如何會聽任王氏對她們趕盡殺絕?
在他心裡,謝啟功與他情分不淺,可就連謝啟功被毒殺冤死,因為牽涉到王氏,牽涉到傳出去會給他的名聲帶來多麼壞的影響,他都可以不動聲色地銷了案。可想而知,在他溫柔俊美的外表下,其實掩藏著一顆多麼冰冷的心!
他對謝葳謝芸的關愛,對黃氏的恩愛,只怕也設著一道看不見的底線。只要觸碰了這道底線,那一切都會變成天外浮雲。可是他又掩藏得太好了,讓人輕易不能察覺,他的成功,其實大半要歸功於他的深藏不露。
只有深藏不露,讓人防不勝防,才能出奇制勝!
這一年的春雪花了近一個月才融盡。眼看得院牆下的李樹綻芽了,吳媽媽在後園子腳下養的兩隻母雞抱崽了,春雨開始隔三差五地來報到了,二月也就來了。
羅矩在年前回來了一趟,帶回來一大摞帳本以及一大疊銀票,他如今每個季度回來交帳一次,每間米鋪裡他都選拔出了一名二掌櫃,這些二掌櫃一面幫著看管生意,一面收集打聽來的訊息向羅矩這裡匯總,然後羅矩便集中收起來寄回頌園。
二月初寧大乙也揣著衣飾簇新地回來了,帶回給謝琬的是一大匣子京師裡時興的珠花頭面。謝琬從中拿起枝掌心大小精巧的百合花來看,只見以綠豆大小珍珠為底的花朵上,另綴著幾顆亮閃閃的白鑽為露珠,論起可愛漂亮,著實難比。
她拿著這珠花在手上把玩,“這珠花頭面類的東西,動轍容易落人男女相授的口實,你這是要害我。”
“你怕什麼?這是我拿你的分紅買的!”寧大乙湊過來道:“咱們那酒樓不是才開兩三個有嘛,雖然也賺了點錢。卻沒多少,一兩張的銀票實在拿不出手。我尋思著既然是今年頭回來見,總不能空著手,就把分給你的那筆銀子買下這個了。你只管放心戴。誰要是敢多嘴,二爺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謝琬斜眼了他一眼,說道:“從開張到如今,我分了多少銀子?”
寧大乙比出一隻手:“五百兩。”
謝琬看了眼那滿滿的一匣子珠玉,“這一匣子可不止五百兩吧?”
寧大乙嘿嘿一聲,拱手道:“多出的算我孝敬您的!”
謝琬把匣子捧過來,扒拉了一陣,將所有珠寶分成兩堆,指著其中明顯多出一倍來的那堆她說道:“那裡我收下,就當是我這幾個月的分紅。這一堆你拿回去。”
寧大乙急了:“為什麼不要?你借錢給我。我算份利息送給你也是一樣!”
謝琬看著他,“我又不是沒錢,要你巴巴地送這點作甚?你把它拿回去送給你母親,你出去幾個月連年都沒回來過,她指不定多麼擔心。那才是你應該孝敬的人。”
提到自己的母親,寧大乙眼眶也紅了,“其實我也挺想她的……”
謝琬睨他道:“你也不小了,還不懂事。”
寧大乙抬頭看了她一眼,立即擦了擦眼眶,將那堆珠寶放回匣子裡,吸著鼻子抱在懷裡道:“我這就回去!回頭我再請你喝茶!”
她二月底跟寧大乙喝了茶。轉頭三月初,她帶著邢珠顧杏在街頭禾風堂吃他們的招牌豆腐腦,就偶遇了同樣在那裡的謝榮。
謝榮一身布衣,身邊連小廝都沒帶,如此也掩不住他的絕世風姿。他守著一張棗紅色雕紅小圓桌,姿態十分優雅地吃著一份雙皮奶。勺子一勺勺地送入口,難得的是居然絲毫不顯娘氣,眉目間甚至還有著一絲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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