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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唇上兩撇八字須,一身天青色杭綢直裰,雖然並不高大,但所在之處皆能感覺到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小的因不敢專斷獨行。因而寫信告知了大人,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謝啟功微傾著身子,向魏彬說道。
魏彬半日無語。面上既無身居高位的倨傲,也無因為魏暹所做之事理虧而產生的歉然。整個人就是平靜地坐在那裡,默了半晌,他才說道:“犬子屢次相擾貴府,魏某尚未來得及向謝翁致謝,如今又闖下這等大禍,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謝啟功對龐福道:“快去請魏公子。”
龐福出了門檻又倒轉回來:“魏公子已在門外相候多時。”
說著,門外期期艾艾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魏暹。
魏彬目光一落到他身上,便驟然變冷了。
魏暹打了個哆嗦,上前躬身喚了聲“父親”。
魏彬站起身來,和緩地與謝啟功道:“魏某此番既已過來,必定會給謝大人一個交代,眼下且容我回房問問他仔細,再來尋二位說話。”
謝榮忙起身道:“大人此番路途辛苦,正該好好歇息一番再論此事才是。”
說完他親自在前引路,一行人去往瀟湘院。
等他安排好一切回得正房,謝啟功正在門內翹首相望。見得他邁步進來,便忙不迭地道:“怎麼回事?魏大人怎麼會親自過來?此事勝算有幾何?”
“你們也太大膽了!”
等龐福掩了門,謝榮不由分說衝著謝啟功沉了臉。“魏彬是當朝二品,是中書省的參知政事,你們竟然敢做下這種齷齪事打上他的主意!你可知道,他只要隨便動動手指頭,我就得從翰林院裡爬出來!如果這件事這麼容易,我又何必等到此時!”
謝啟功少見他這般光火,一時也六神無主,說道:“可魏暹與葳姐兒暗室相處總是事實,而且也不是我們請他來的,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就算我們有逼迫之嫌,總也不能全怪我們。他縱使權大勢大又如何?總歸還有朝廷律法在,難道葳姐兒就白白這麼敗了名聲不成民?”
“律法?”謝榮吁氣:“父親莫非以為憑這個,就能使得魏彬乖乖就範?那京城裡那麼多紈絝子弟的父兄,豈不是早都該被律法滅得一乾二淨了?皇上用人乃是用才,只要對朝廷有用,那麼即使私行偶有不軌,向來也只是輕斥兩句了事。魏大人正是朝中股肱之臣,律法又怎麼可能會鎮懾得了他?”
謝啟功聞言,終於感到事態嚴重起來,“那依你之見,葳姐兒這次只能白白受委屈了?”
謝榮凝眉看著他,抿唇不語。
瀟湘院裡,魏暹跪在地上,支支吾吾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
“當時我確實是因為怕大姑娘不安全,所以才陪她進的茶室,沒想到後來她卻這樣害我!孩兒該說的都說了,請父親責罰。”
魏彬拿著馬鞭站在他跟前,氣得暴跳如雷:“你口口聲聲說人家姑娘害你,那我且問你,你若不去那後園子,人家怎麼會害得到你?君子不欺暗室,你明知人家姑娘孤身在此,孤男寡女不該同處於室,你偏還狡辯說什麼怕她不安全才陪她進去,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說著,一鞭子已抽到他身上。
魏暹不敢動,垂頭忍著疼道:“孩子知錯!孩兒的確不該拿這個做理由替自己辯白,總而言之,孩兒已經知道錯了,我願意向謝府和謝家大姑娘賠罪,但是讓我娶她,卻是萬萬不能!”
“你住口!”
魏彬暴喝著,“你闖下這禍來,還敢與我談條件!我親自教養你十餘年,早知你在姐妹們堆裡混慣了,頗有些不知進退,但竟不知你還是這等始亂終棄的德性!我倒替那謝大姑娘感到不值,怎麼就碰上了你這種畜生!”
說罷,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魏暹一介書生,幾曾受過這樣的鞭笞,就是再不敢動,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天賜吳興等人在外瞧見,縱是心疼也無可奈何。
魏暹咬牙抬頭,說道:“父親打我罵我,我不敢說什麼,但這始亂終棄四字,卻是擔當不起。我對大姑娘從未有過什麼兒女私情,我上謝府來,也是因為與他們二少爺投緣,所以才會來拜訪。
“此番事情已經讓小三兒查得清清楚楚,本就是他們二姑娘設計坑害我,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出,我縱有錯處,也不至於就此背上這勾引良家女子的黑鍋。而且,我如今尚不知道大姑娘二姑娘是不是沆瀣一氣,父親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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