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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到了牽制的目的。”
魏夫人深深地點了點頭。
“季振元他們要扶皇次孫。其實不過是為著這份從龍之功,蔭及子孫罷了,哪裡又是真正為著什麼社稷著想?原先杜閣老也還清正,到了後也是個和稀泥的,沈昭他們雖然也不怎麼地道,但卻沒這麼肆無忌憚。內閣也確是該有人進去平衡平衡了。”
謝琬望著她。笑而不語。
魏夫人嘆喟完,也看著她笑起來,“看看咱們,明明是來逛園子的,卻說起這些不相干的來。來。我帶你去見見徐夫人她們,都是平日裡與我常來往的,為人都很不錯,他們家的姑娘們也個個都知書達禮……”
夜幕漸漸降臨,殷昱領著一隊人馬,巡著河岸進行例行巡查。
雖然進入了傍晚,碼頭上賣貨的吆喝聲已漸漸消散,但是河面上船隻仍然來往穿梭,嘈雜的聲音讓人鬆懈不下來,但是暮春的晚風吹在臉上,柔軟得像海面上繚繞的歌聲,又讓人並不會顯得過於緊張。
武魁率著同做兵卒打扮的八個人緊隨殷昱身後,與其餘兵卒關注角度不同的是,他們密切留意的是各種易藏身的角落,因為相對於碼頭的秩序,殷昱的安全才是他們的真正職責。
自從殷昱進了營後,武魁就帶著從東海回來的親衛隊裡的九人編進了他手下,因此可以繼續貼身護衛他的安全。當然為了不讓人抓到把柄,這些都是透過護國公府私下安排的。
現在河岸兩邊的歌樓酒肆正是熱鬧的時候,濃重的風塵氣使得路過的男人們興致高昂,雖然離碼頭還有段距離,那些肆意的調笑都能清晰地傳到耳朵裡。
巡兵裡也有不少人往那邊張望,殷昱迴轉身來,掃視了他們一眼,那些心猿意馬的兵卒們立即肅顏立正,不敢再有半點歪心思。
殷昱沉臉交代武魁:“誰再三心二意,罰他蹲三個時辰馬步!”
三個時辰馬步蹲下來,人都要暈過去了。
再也沒有人敢不把心思放在職務上,那些風塵的聲音也自動阻擋在耳膜以外。
巡兵以更加嚴謹的姿態向前行進。到了接近商鋪的界線處,全體立定,準備轉彎掉頭。殷昱卻在這個時候面向右前方站住,武魁等人也跟著站住,領頭的小旗緊隨在後方,猝不及防,差點撞上武魁等人的後背。
右前方有排小木樓,跟駐軍營的營帳一致,但卻是為漕幫的人所有。殷昱看著夜色中的小木樓,像是看到了什麼,微仰頭緊盯著上方。
武魁正要說話,他又已經恢復了常態,扶刀前進起來。
走了約有二三十步,他邊走邊說道:“武魁領著隊伍繼續巡查,秦方羅勇隨我來。”說著腳步一錯,已經從隊伍裡移了出來,武魁身後兩個人與此同時也跟著出了來,這一幕從吩咐到進行完畢,整個隊伍沒有停頓一秒,秩序也不曾亂半分。
殷昱退到了路旁古槐樹下,藉著樹影掩護迅速地移步到自己的營帳小樓旁,然後在樓底下指著對面的小木樓,說道:“你們看那樓上。”
那小木樓乍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除了窗臺上擺著的幾個酒罈子窗外晾著的兩件男衫表達了那是個老爺們兒的住處之外,並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秦方眉頭凝了凝,說道:“那衣裳不是駱七平日晨的衫子。”
那小木樓是漕幫分舵主佟汾手下的分使駱七的屋子,這屋子正好處在殷昱營帳小樓的東南位,相隔雖有二十餘丈,但是因為窗戶正好對著殷昱的窗戶,而且日常也免不了與駱七打交道,所以他平日裡穿的什麼曬的什麼殷昱基本有數。
而做為皇太孫的護衛,擁有極強的觀察力和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他們必備的技能。
碼頭上的夜夜亮燈,同樣的景物看得久了,雖然只是夜裡一個很微小的異常,也逃不過他們的雙眼。何況眼下他們已經潛到了與這木樓相距不過三四丈的位置。
羅勇點點頭,盯著那晾著衣裳道:“看衣料的柔軟度,是一等的杭綢,襟邊雖然只是普通的鑲邊,但是能在柔軟的杭綢上縫製得一點褶皺也沒有,一定是有著極好的做工。這樣的衣裳看起來普通,但是沒有二三十兩銀子也制不出來。”
殷昱抱著胸,接著話頭道:“ 漕幫裡那些人恨不得把銀子直接打成衣服穿,不會有人花了錢還把自己往低調了整。駱七更有意思,十個指頭足有五六個戴上了金戒子。這不是漕幫的人,更不是駱七的衣裳。但是這個人能在駱七這裡晾衣服,一定跟他很熟。”
“不管他什麼來歷,你們先把那衣服弄下來。”
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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