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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太太也不要太糾結了,就是不衝丈夫,也還要衝兒女。您不是還有芸哥兒和大姑娘麼?若是沒有您作主,他們的婚事終歸艱難。”
黃氏冷笑了一下,把本子放下來,“葳姐兒的事自有她父親管。我只管辦完芸哥兒的婚事,府裡有了掌中饋的人,也就罷了。”
戚嬤嬤默然無語。對於謝榮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先在清河時,只覺得謝榮是黃氏這一生最大的福氣,他相貌好,才學好,難得的是在私行上又十分自律,堪稱難得的夫婿人選。所以那時候就算王氏讓人糟心些,日子也算是有盼頭。
可是如今,王氏還在跟前耀武揚威地活著,謝榮身邊卻又多了個太子賜下的侍妾,這侍妾你不能打不能殺,打了殺了就是罪過,這樣的日子,黃氏怎麼能接受得起來?而原先那般恩愛的丈夫如今變成這樣,又怎能不讓人絕望?
“有時候,我倒是挺羨慕王氏原先和老太爺的相處方式。”黃氏望著門外,幽幽地道:“雖然看上去地位不平等,可至少他們各為各的利益都沒有付出過什麼真感情,就是有傷害,也不會真正傷害到心裡去。要散的時候說散就散,不會撕心裂肺。”
戚嬤嬤抬眼看著她:“太太若真這麼想,那真是讓奴婢難過了。”
黃氏垂眸望著地下,慘然一笑。
“太太,廣恩伯府的三奶奶來拜訪您。”
龐鑫家的進來稟道。
黃氏想也不想地擺手,“不見。”
謝榮升任侍郎之後府裡時常有女眷上門拜訪她,就是謝榮宿妓之事傳出後也不例外。從前她倒是還會客氣地讓進,偶爾也會回訪,如今每每遇到這些人上門,她一概都回絕了。
戚嬤嬤頓了下,卻說道:“廣恩伯夫人,不是南源任家那位大姑奶奶麼?”
黃氏聞言想了想,記起任如畫確實是嫁到廣恩伯府給曾毅作了妻子。
不過任家不是早就跟謝家鬧掰了麼?而且進京這些年廣恩伯府跟他們一直沒有往來。所以就算任如畫突然到訪,也不見得她就要見。
她說道:“去回一聲,就說我病著呢,改日再請她上門來坐。”
龐鑫家的依言到了府外。
任如畫早就知道沒這麼容易見到黃氏的面,她塞了錠銀子給龐鑫家的:“勞煩再轉告聲夫人,就說我是為著葳姑娘的婚事來呢。”
她讓人盯了侍郎府一兩個月都沒有找著地方可以下手,而前些日子五城兵馬司跟都察院那麼一鬧,由護國公親自率領清查娼館的力度又愈發加大起來。
這些日子五軍營裡終於也有人被查了,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官職都不高,於是這便讓曾密看到了機會——相比較五城兵馬司,五軍都督府才是國家正統部隊,勳貴出身的不就該回到軍營裡去麼?如果說能夠藉機在五軍營裡謀個差事,豈不比呆在五城兵馬司管管地痞流氓強上幾倍?
近日各處外官紛紛進京,雖然都以文官居多,可是難保這個時候不會讓人插進去擔個文職,眼下京師四處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曾密感到壓力巨大,回到家自然不免對任如畫有番慫勇。所以任如畫也再不敢耽擱了,打聽得謝葳居然還沒有訂下親事,於是便就揣著這個事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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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聽說是為著謝葳的婚事,雖說謝榮早說過謝葳的婚事他自有主張,可是任如畫卻不知道,眼下人家抱著這個意思上門,總也不好避著不見。
想了想,她就跟龐鑫家的道:“請三少奶奶花廳裡見。”
任如畫隨著龐鑫家的進了花廳,才打量了眼四下,便就聽門口有人道“太太”,連忙站起身來,迎前了兩步,對著整妝出來的黃氏行了個萬福:“侄女兒給世嬸請安了。”
黃氏原先在清河時與任夫人頗有幾分交情,不過後來兩家鬧掰,黃氏也頗有些瞧不起任夫人的作為,也就沒有再聯絡了,論起私下裡兩廂倒是沒有直接衝突。見著任如畫這般,黃氏也就笑道:“真是請也請不來的貴客,我先前還當是誰,原還躺著不想動彈,聽說是你,就是掙也掙下地來了。”
任如畫道:“是世嬸看得起侄女,才如此愛護。幾年不見,世嬸倒是愈發年輕了。”
黃氏笑道:“你這張嘴兒,就是慣會討好人。你母親可好?”
“勞您惦記,我母親挺好,前不久我們雋兒媳婦也生下個胖小子,母親正高興著呢。”任如畫說道。
黃氏聞言點了點頭,笑笑沒說話。
當初兩家就是為著任雋的婚事結的樑子,任如畫一來便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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