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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動了收他為門生之心。
他再次藉著郭興的口透露了口風給謝榮,謝榮於是在八寶街“偶遇”了在那閒逛的他。
他知道這次偶遇是出自謝榮的算計,可是他並不介意這樣的算計,因為他需要的就是他的頭腦,他的擅於算計。那天在八寶街的茶坊裡,他看到了一個渴望成功的年輕人。一個野心勃勃的末品小官,一個信念堅定的仕子。
就從那天起,謝榮拜在了他門下。
從此他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他也為他設計了一條完整的升遷之路。
所以當初他直言向他討要正三品的官職時,他也沒有拒絕。
一個有野心的人,成事的機率往往比一般人大。他需要他這種對權力的無限渴望。來幫助他和七先生成就一些事情。
如今他已經爬到了一半,之後在刑部這些年,只要他能夠認真做出番成績,到時候他把他推入內閣不是不可能。就是沒有做成績的機會,他也可以像放張西平一樣把他外放當個封疆大吏。而後過得幾年再調回京中。
這些,都是他給他的回報。
可是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他居然給他去逛起了私窯!
季振元心中的惱恨,此刻真是無法說得清楚。
“閣老!壞訊息!”
正在沉思之時,幕僚左必之急步走了進來,見著面對著視窗負手沉吟的他,連忙撩袍提了進來,“閣老,顧少卿與伍敘去到燕兒衚衕,見到了謝榮,還有郭侍郎!正要帶人迴轉時,負責北城兵馬司的榮恩伯與靳永謝琅帶著人馬前去燕兒衚衕處理走水事件,堪堪在那私窯裡撞了個正著!”
“什麼?!”
季振元微驚,“如今他們人呢?”
“人已經都帶去了宮裡,宮裡來信,讓請閣老即刻入乾清宮!”
季振元咬牙,猛地一拳砸在窗稜上。
乾清宮裡,皇帝身著明黃色中衣,身披著龍袍坐在書案後。一拳掩口不住的咳嗽,太監張珍在旁替其撫背順氣。
而大殿裡,謝榮郭興靳永,以及榮恩伯顧若明和伍敘都在。
顧若明和伍敘一臉晦氣,郭興衣衫不整耷拉個頭,狼狽已極。謝榮倒是一派平靜,若有所思地望著地下。
整個殿裡,只有榮恩伯與靳永站著。
“真是好笑啊!”皇帝止住了咳嗽,手指著下方這幾人,順手抓起案上的奏摺朝郭興奮力甩過去:“朝廷裡堂堂的正三品要員,居然結伴逛起私窯!你們的斯文體統哪去了!你們的尊嚴都上哪去了!你們還有臉跪?朕都嫌你們髒了這乾清宮的地板!”
“皇上息怒!臣是冤枉的!”顧若明連忙道:“臣早就聽到了訊息,是與伍先生前去勸阻的!靳大人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們全帶了來,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啊!”
“閉上你的嘴!”皇帝又抓起案上硯臺砸過去,指著被墨潑溼了半邊身的他:“你說你冤枉,接著他又說他冤枉,合著你們都是冤枉的,不過是沒事閒著跑到窯子裡去賞月喝茶的是吧!”
顧若明趴在地下,不敢做聲了。
伍敘與郭興也趴下去,唯獨謝榮即使跪著,也挺直著腰桿。
榮恩伯無語的轉過臉去,今兒真他即是運氣好啊!先是靳永奉魏閣老的命令前來商談北城治安,剛好轄內的燕兒衚衕就走水。走水就走水罷,這倒也不關他什麼事,誰知偏偏還走到隔壁私窯!走到私窯就走到私窯罷,偏偏還正碰上朝廷好幾位當朝要員在這裡鬼混!
若是平常,撞見了也就算了,他們是季振元的手下,他一個勳貴,頂多裝作沒看見,打個馬虎眼兒也就過去了!可偏巧他身邊又還有都察院一位御史,兼任兵部尚書的魏閣老的一位手下!這下他還能打馬虎眼兒嗎?他打馬虎眼兒,那靳永參的就不是謝榮他們,而是他!
如今勳貴不值錢,他可惹不起,靳永要怎麼參他們,他也只得讓他們參,可是靳永卻還死拉著他過來當證人!
這種證是隨便能做的嗎?
作了證,就等於讓季振元下不來臺,也就等於間接得罪了他,在朝中他們勳貴之家一向是聰明地保持著中立的,這樣一來,不就硬生生讓他被季振元他們給惦記上了嗎?!
可是靳永他卻也不能得罪,都察院這些傢伙,全都是活的能參死,死的能說活,他更加得罪不起!
榮恩伯此刻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晦氣。
“啟稟皇上,季閣老到了。”
正在滿殿裡氣氛凝滯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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