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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七先生一黨的情況安穆王比我等更熟悉,為了早日營救出殷磊,退請皇上將此事全權授與安穆王負責,我們願意聽命行事!”
魏彬和段沈二人、靳永以及護國公俱都上書皇帝。這便是他們昨夜商量出來的最後決議,殷昱不能總在內務府待著,在如今七先生、謝榮還有殷曜各方勢力俱都大增的情況下,他必須擁有絕對的號召力來引領這場鬥爭!
而以繅滅亂黨的名義讓殷昱領兵出山,不但使得他的上任名正言順,也確實可以給七先生等人迎面痛擊!
皇帝當然不肯。
“朝庭治下那麼多將帥是吃白飯的嗎?若是眼下負責的將領不堪勝任,大可以提出來朕再另外委派!大將軍的位子有的是人想坐!”
“既然皇上不肯,那孫兒即刻便撤了城隍廟那帶的兵好了。往後有關七先生的事,孫兒一概不答!我手頭有關殷磊下落的線索,皇上也請當作沒這回事!明日便是亂黨所說的一個月之期的最後一日,到時如果鄭王府收到的是殷磊的屍體,還請皇上不要怪我。”
殷昱站在朝堂內,頭一次以強硬的態度跟皇帝道。
皇帝氣得臉都歪了,指著他怒道:“你如此要挾於朕,莫非你與亂黨私下有勾結!”
“皇上覺得呢?”殷昱盯著他,不閃不避。
皇帝渾身都在顫抖,什麼時候情況變成這樣了,他變成了孤家寡人,他親手提拔上來的閣臣和近臣,什麼時候全都變成了殷昱的人,而他的話,竟然無人再聽,他成了個被架空在寶座上的皇帝!
“請父皇下旨!”
一旁甚少發言的太子這時也站出來請奏,皇帝只覺得心血一陣湧翻,快要承受不住這衝擊。
“朕要是不下旨呢!”
“父皇若是不下旨,便由兒臣代下好了。”太子直起腰來,面色淡泊,但目光堅定。
“你——”
皇帝咬牙瞪著他,手指緊摳住了扶手,半日也說不出話來。
反了!他們都反了!他們都在逼迫朕!……可是他說不出口來,整個朝堂都幾乎已經成了太子父子的人了,這本來是好事,也曾是他所希望的,可是現實以這種方式呈現在他面前,他又忽然覺得有那麼股淒涼和悲愴,正在侵襲他。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個能夠掌握天下的明君,在位的前四十年,他也的確如此,臣工們玩的那些個伎倆,他在龍椅上看得清清楚楚,他讓他們鬥,讓他們爭,誰要是弱了些,他就扶他一把,誰要是強了些,他就壓一壓。
四十年來相安無事,可是從這兩年開始,從季振元鬧出那麼大件事出來打了他的臉之後,他又開始不確定了。
正文、384 跪求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底下人還是在玩著這樣那樣的把戲,所以他重懲了那幫人,以圖給自己找回點顏面,可是他現在發現,他丟掉的臉面就像是一面裂開的鼓,不但補不回原來的樣子,而且讓人更加用力的撕扯——
魏彬和靳永他們,不就是那隻撕扯著他臉面的人嗎?他提拔他們,看重他們,到頭來卻反而變成了殷昱的人!
“滾!”
他一把掃去御案上堆積的奏摺,發出暴怒後的一聲咆哮。
殷昱領著魏彬他們揖首:“謝皇上同意孫兒領辦此案。孫兒一定把殷磊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太子衝皇帝俯了俯身,也轉身走了出去。
皇帝癱坐在龍椅上,似乎整個身子都散架了。
張珍走上前來,默默地跪在地下替他捶背。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面板也開始有了深深的褶折,皇帝望著他,半日喃喃地道:“怎麼你也老了。”
印象中的張珍還是年輕俊秀的樣子,說話細聲細氣地,隨在宣惠皇后的身後,給她養她的蘭,喂她喜愛的貓,那時的張珍,穿著絳色的宮服,也是很朝氣的樣子。
“奴才進宮都四十多年了,怎麼能還不老?”張珍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怯怯地,那眉眼兒在這一笑後,皺紋又深了。“不過在奴才眼裡,皇上還是那麼年輕,就像東方永不落的太陽,精神而又青春。”
皇帝笑起來。
東方永不落的太陽,這是宣惠在大婚後常與他說的話吧?“三郎,你就是天邊永不落的太陽,臣妾就是夜裡的月亮,每天都追著您的腳步前進……”他的宣惠。說起話來又溫柔,又嬌美,的確就像那夜空裡的月亮。讓人神往。
可惜的是,她已經不追隨他了。她早就棄他而去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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