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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皇上猜忌霍家的心理,將苗頭引到護國公府頭上。直到安穆王去東海那些日子,你查到了真相。認定霍家確實參與了這起事件。你迫不及待地告訴了皇上,於是便有了之後栽贓我們王爺蓄意殺害殷昊的這件事……”
“不!”張珍吐語。聲音有些嘶啞,但語調利落,“殷昊,也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謝琬點頭,“可是,若不是你藉著這件事力諫皇上,皇上如何會下定決心廢黜太孫?”
“皇上不會廢黜?”張珍忽然笑起來,他望著地下,“你們太小看一個人的痛苦和仇恨了,我只是惠安太子的奴才,也已然把為惠安太子伸冤視為畢生之事,你以為皇上作為父親,他會容得下流著他仇人之女血液的殷昱繼承皇位?
“他不會。他如果能夠容得下,就根本沒有我插嘴的餘地了。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麼,不錯,皇上早就知道了真相,而這個真相,早在十多年前就讓我查探出來了。那些染上了天花的衣物用具,被惠安太子一件不落地用過了,而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霍家少爺們的。”
他的語氣緩慢而低沉,整個人也陷入了回憶裡。
他記得那些幽暗的歲月,他和皇上都直覺惠安太子的事件不是意外,但是他們沒有證據,而霍家手握重兵,他們不可能冒冒然欲加之罪,他和皇帝都只能忍,一日復一日地忍,同時也期翼著,這就是一場意外,因為要扮倒根基那麼深的霍家,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他永遠記得皇帝在知道惠安死於孝懿皇后和霍達夫婦之手時他的神情。
那是一種類似紙片人樣的表情,呆滯,木訥,惶惑,茫然,接著,他就關上門,在乾清宮裡流了一整夜的眼淚。他知道他的痛苦,宣惠是他的至愛,而孝懿是他的至敬,孝懿駕崩的時候他也流了半晚上的眼淚。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最敬愛的這個女人,與旁人合謀,親手殺害了他的嫡長子!
他明白他的感受,在那之前,他也十分地敬重孝懿皇后,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確實就是這樣的發生了。可是即使知道,又讓他如何能夠去追究孝懿皇后的罪責?
他已經死了一個嫡長子,他不能再失去已經被封了太子的嫡次子。何況,當初這太子之位,還是他強逼著他坐上來的。他如何能夠再自斷一支血脈?
他明白皇帝不會廢了太子的,他只能在太孫身上下功夫,那麼巧,殷昱從東海回來不久,殷昊就死了,這真是天賜良機。他看到了皇帝的猶豫,他知道他捨不得放棄這麼個優秀的接班人,可是他又不甘心讓喪盡天良的霍家佔盡便宜,他只好幫著他下決心,請鄭王上書請奏,使他不能不下旨廢黜。
後來的種種,都有他參與的影子。
可是沒想到,他們終於還是敵不過天意,讓殷昱翻了盤。
屋裡沉默了半日,謝琬最終還是與殷昱退了出來。關於張珍,他們的確已經沒有太多要審的必要,他不是七先生的人,七先生的人沒有這麼容易暴露,更不會對皇帝有著這樣的忠誠,但是他們眼下也不會放他,在事情未曾水落石出之前,還無法定他的罪。
從張珍這裡得知,皇上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霍老夫人與孝懿皇后的陰謀,於是很多難解的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
皇帝深居宮中,已經對殷昱造不成太大影響,眼下的重點,還是七先生。
為了不打草驚蛇,京師的氣氛還如往常一樣,殷昱依然每日早上去內務府報報到,之後便開始著手處理軍務,再有時間,便會上護國公府坐坐,或者邀請魏彬他們到府喝喝酒。
謝琬也依舊往外跑,但是身邊的護衛都開始加強了一層。
這些變化面上都看不出來,但是這幾日正盯著謝琬的鄭側妃居然嗅到了一絲異常。
但是一心放在爭奪皇位之事上的她,並沒有把這些異常往七先生的頭上想,她想的是,殷昱是不是已經有了逼宮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情況就太不妙了,殷昱只要逼宮,絕無不成之理,之前他一直沒這麼做,只不過時機還未成熟,可如今不但文臣武將多數皆在他手,而且藉著剿清亂黨之名,他就是有些強迫的意思在內,估計朝上群臣也會替他瞞下來吧?
鄭側妃越想越慌,遂忍不住讓人去請殷曜。
殷曜躺床了幾日,逐漸利索,終歸逃不了進宮解釋一番,想著謝琬定是沒跟太子告狀,若是告了狀,這些日子太子不派人來下旨才怪,於是想來想去,那日便就收拾整齊,到了東宮。太子果然一派平靜,他這顆心也就算是放了下肚。
但是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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