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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鹿沒忍住罵了一聲。
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葉深,忽然道:“六里莊附近還發生過女孩失蹤案件嗎?”
廖警官一愣,思索著道:“上半年的確有過一起……”他回過神來,“我們會繼續跟進的,有情況通知你們。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東方既白,這一夜對兩個小姑娘而言太漫長了些。
陶鹿問蘇果,“你還要回學校嗎?”
蘇果點頭。
陶鹿不捨得望了望葉深,還是道:“那我也陪你回學校好了。”
葉深挑挑眉毛,沒想到這丫頭還挺仗義。
誰知道緊接著陶鹿就拽住他袖口,“葉哥哥送我們好不好?我腿軟得開不了車。”
葉深沒有拒絕,車子開到校門口,陶鹿已經在後座睡得天昏地暗。
蘇果小聲叫了她兩下,見她沒反應,才去晃她肩膀。
睡夢中的陶鹿不舒服地哼了哼。
葉深在後視鏡裡看著,沉聲道:“隨她睡吧。”
蘇果一愣,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晃著陶鹿肩膀的手,自己下了車。
葉深停著車,放了兩首歌,見後座的女孩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索性一踩油門,載著她開回了天貿大廈。
一小時的車程,非但沒能讓陶鹿睡醒過來,反倒是越睡越沉了。
地下車庫裡,葉深開了後座車門,探身蹙眉瞅著睡得東倒西歪的女孩。
大約是因為地下車庫光線暗,女孩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眼皮的紅腫顯得沒那麼扎眼了。她似乎是察覺了葉深的靠近,往他身邊滾了滾,迷迷糊糊還嘟囔了一聲“葉哥哥”。
葉深嘆氣,攥著她手腕想把人帶出來。
陶鹿“嘶”了一聲,撐開眼睛,“疼。”
碰到了她手腕上的傷。
葉深忙放手。
陶鹿略清醒了下,晃晃腦袋,摸出車門,跟在葉深後面跌跌撞撞上了電梯。
電梯直上十九層,幾十秒的靜止不動,陶鹿又陷入了半睡眠狀態,手拽著葉深衣服後襬,腦袋在他背上一點一點的,自己都不知道跌跌撞撞去了哪兒,一沾到鬆軟的床就再度睡死過去。
陶鹿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牆上的掛鐘指著七點。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滑鼠和按鍵的輕微聲音,規律而讓人安心。
她下意識喚道:“葉哥哥?”
“醒了?”葉深從電腦前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從床上迷迷糊糊坐起來的女孩,走到窗邊,刷得一下拉開了窗簾。
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浮現出來。
陶鹿喝了半杯水,揉揉眼睛,定定神,環顧四周——明淨寬敞的大房間,懸在外面三面都是玻璃的大陽臺,她赤腳跳下床,追到葉深旁邊,“哇!”
站在這陽臺上,有種人懸浮在空中的錯覺,刺激又美妙。
“哇!”她又驚歎了一聲,有點害怕地攥住了葉深衣角。
“你不要先關心一下時間嗎?”葉深抱臂,跟她算賬,“睡了十四個小時,我都打算把你送醫院了。”
“那什麼……公安局的護士姐姐說了,給我們吃的止痛藥有安眠效果呀。”
“那你還三片全吃了?”葉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話音裡透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那同學就一片都沒吃。”
陶鹿仰臉衝著他笑,笑得人心底不由自主發軟。
“那是因為有葉哥哥在呀。”陶鹿晃著他的衣角,“有你在,我可以放心睡。”
葉深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好在女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注意力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
指著左下方掛滿彩燈熱鬧非常的露天滑冰場,陶鹿笑道:“葉哥哥,我想去滑旱冰!”
葉深又是一愣。他想起當初在醫院,醫生給出的診斷。
陶鹿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只是滑旱冰而已,對我來說,比走路還輕鬆呢!”她打了個響指,“慶祝我劫後餘生呀!”這一句,讓葉深再也無法拒絕。
夏末秋初的夜晚,正是一年中天氣最宜人的時候,涼爽的晚風拂去城市白日的躁氣。藍黑色的夜空向露天滑冰場溫柔垂墜下來,閃爍著的五彩小燈泡跟天上的星星,不知哪個離人更近些。
冰場上,兩兩成雙的情侶、呼朋喚友的青年、要人扶著的孩童,熱鬧而充滿生機;就中有人蹣跚學步,有人如履平地,有人來去如風,而陶鹿無疑是最亮眼的。她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