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一酸眼淚就噙在眼中欲欲滑落。“孃親,不怕,妍兒長大了保護孃親。”
稚嫩的誓言直擊心扉,曲紅霞淚眼婆娑,曾經痛徹心扉的過往,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徹底消失。母女抱著哭了片刻,整理情緒後曲紅霞開始收拾屋子。院子裡被扒拉開的地窖暫時先不去管它,廚房裡的灶臺已沒了一大一小的鐵鍋,只空蕩蕩的漏出半塌陷大小不一的黑窟窿。油鹽的罐子比碗要瓷實,雖然沒被摔碎,油鹽卻也全部灑落在凌亂碎片的地上。
廚房是女人的地盤,用了七年的東西毀之一旦,曲紅霞也心疼萬分,要知道這時候鍋碗瓢盆有錢不一定能買到了。眼不見為淨,曲紅霞暫時也不想在看,帶著馨妍進了堂屋。左轉先去了西屋看看,除了被帶走的農家外,所有東西都被翻動的亂七八糟,好在暗窖裡的東西算是保住了,不至於等鳳天幸回來看到餓死的娘倆。
東西大致歸攏一下,母女倆就回了東屋。散落在地踏著灰鞋印的衣被,被翻箱倒櫃東倒西歪的櫃子和床,馨妍也跟著孃親一起嘆氣,動手幫孃親收拾東西。等臥室收拾完天氣已經暗了下來,晚飯沒著落也不敢這時候去暗窖裡拿東西。不僅怕那群人來個回馬槍,這時候村裡都被搜了,不論家裡是否全部都被搜走,都會私下裡瞞著先上門去借別人家的。
好在孃家中午吃了午飯,被一頓驚嚇家中又糟了此劫,也沒心情和胃口吃飯。用山上拉下來的幹樹身,把毀了門栓的門堵緊,母女倆個簡單的洗了洗就躺下睡了。這注定是個無眠夜,不過小孩子覺沉,意識和生理相駁,一直裝睡陪著孃親的馨妍,結果不知何時抵不住睡意。而第二天一早醒來後,果然見孃親眼下略顯憊色。
晚飯就沒吃,早飯是曲紅霞一早起床整理院裡的地窖,從角落裡找到灑落的兩個土豆和一個小紅薯,沒有鍋只能用鹽罐子加水當鍋煮。鹽罐子是陶釉的也耐得住火,沒敢在院裡煮,深怕煙氣引來人。在廚房裡用兩塊石頭當支架,罐子放上去煮開水,土豆和紅薯也差不多熟了。曲紅霞趕緊用冷水過了一遍,讓馨妍快些吃了,深怕晚了來人張嘴討要。
馨妍也明白孃親的意思,但只肯吃一個半大的土豆,另一個土豆和紅薯怎麼也不肯在吃。曲紅霞心酸的同時順著馨妍的懇求,吃了個紅薯後,最後一個土豆就收了起來。稍稍吃點不餓餓就好,下一頓還不知道怎樣呢,先去其他人家探探情況再行打算吧。
關了門母女直接去村長家,村裡今天情況瀰漫著悲慼,平時出來撒歡瘋跑瘋玩的孩子都不見了,馨妍牽著四處掃視警戒的孃親,轉了彎養村長家的方向去,離得老遠就聽到村長家大人哭天怨地的哭吼聲,以及孩子們跟著無措的驚哭喊餓聲。
進了大門,馨妍散了眼院裡,不期然看到村裡所有留守的老人和孩子。身邊的孃親早在進門後就紅了眼圈未語先淚。馨妍心中感觸是有,卻實在哭不出來,理智明白口糧和性命同等,仍舊哭不出來,只能躲在孃親身後,一副懵懂受驚狀。
女人是水做的,眼淚是女人的武器,只是這樣武器其實也是有限的。放你心胸寬廣,會覺得除至親死別之外,沒有什麼值得可哭泣,。一種不論大小委屈甚至落花流水都感觸落淚的人,哭盡了眼中的淚,便在不哭。馨妍是前者,情緒甚少有起伏波動,一切都順其自然,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只一院子大大小小的人,顯然要發洩情緒,村長媳婦擰了把鼻涕甩了一下,在鞋底上摸了摸,繼續哭嚎道:“俺滴個老天爺啊,這可讓俺們咋過日子啊,沒了口糧沒了鍋碗……老天爺啊,俺這一大家子人,可咋活呀……沒法活了。”
哭聲又達到一個高度,此起彼伏,馨妍腦門子直抽抽的疼。也就是這個時候,馨妍覺得,孫妮兒這個時刻最神奇的存在,能面不改色的用手給村長媳婦摸眼淚擤鼻涕,等村長媳婦情緒稍稍平復點悲憤,才開口道:
“伯孃,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了,咱要趕緊的去通知村裡人回來,不然等那群人在來,家家戶戶刨地搜,藏起來的那點子口糧都保不住了。”
這話去平地一聲雷,院裡的人都被驚住。馨妍望了眼孫妮兒,垂眸沉吟。孫妮兒不同於常人的馬腳其實很多,也就村裡人眼界受限,根本沒往妖異的方向去想,只以為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而她每次湊到馨妍面前,都以為馨妍只是小孩子,偶爾的呢喃和神情也沒太多掩飾。這個世界會有意外,馨妍卻不覺得僅有自己這一個。
結合往日和今天的情況來說,孫妮兒的來歷,讓她都很可能有為卜先知的本事。此刻她既然如此說,就很有可能那群人,很大可能再度來個掃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