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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做生意的商人,都非常聰明,知道什麼生意能做,什麼生意不能做。一個選不好,不只是賠錢破產這麼簡單,嚴重的還會喪命。
像高利貸這項營生,在大唐屬於合法生意,朝廷自己都放貸,而且利息也不低,所以並沒有禁止民間放貸。
但再合法的生意,朝廷對它也都有規定,最重要的規定就是關於利息的規定,如果低於朝廷規定的數額,一切都沒問題。如果超了,那就要有被抓進衙門的思想準備了。
崔幼伯端起茶盞,完全是以旁觀者的口吻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生意,不過聽王郎說,那家邸店的掌櫃竟是個還俗的和尚,聽說此人品性極差,仗著長得還算周正,整日裡流連青樓酒肆,夜裡還招來胡姬鬼混……”
一邊說著,崔幼伯還一邊不屑的搖頭,彷彿在說一個敗類。他老人家忘了,幾個月前,他也曾這般風流過。
蕭南心裡吐著槽,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和、和尚?和尚也能破戒,還能做生意?”
崔幼伯見妻子滿臉不置信的樣子很是愜意,他輕啜了兩口茶湯,笑著說道:“娘子也不相信吧?呵呵,我剛聽馬司直說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嘖嘖,更古怪的還在後頭呢,聽說這和尚不止這一家邸店,南市、新市以及東西兩市,加起來足足有上百家邸店呢。”
蕭南仍是無法想象的錯愕表情,繼續追問:“那個和尚既是店主,官差有沒有將他拿去衙門?”
如果這個‘花和尚’不進大牢,她後面的計劃還怎麼進行呀。
崔幼伯放下茶盞,回道:“邸店索債逼死了人命,那和尚作為店主,自是要問罪的,所以這會兒已經被關進京兆府的大牢了吧。”
畢竟是與自己無關的事,崔幼伯簡單評論了兩句,便把話題扯到了其它方面:“對了,聽陳司直說京中的糧食忽然漲了價,而且南、新、東、西四市的官署已經貼出了告示,不準京城的酒肆釀酒……說到酒,王家的滴露春有儲存嗎?”
聖人要對遼東用兵,已經成了沒有明說的事實,崔幼伯也理解,為何此時朝廷會勒令酒肆停止釀新酒——釀酒費糧食呀。
崔幼伯並不善飲,但對娘子釀出來的滴露春頗為喜歡,吃飯的時候,也喜歡小酌兩杯。更不用說他還有幾個酒鬼朋友,自從喝了他送的滴露春,便經常問他要酒。
如今糧食吃緊,一切都要以備戰為先,滴露春再好也要停止釀新酒,希望那王大有生意頭腦,早早的存了下來。
蕭南聽了這話,微怔了下,她並沒有得到相關的訊息,也沒想到禁令來得這麼快。
隨即笑著回答道:“應該有吧,去年收的糧食還沒有用完呢。郎君,朝廷已經下令禁止釀新酒了?”蕭南露出擔心的表情,“阿耶被聖人派去江南運糧,京城的糧食又緊缺……郎君,是不是要打仗了?”
崔幼伯斂住笑容,認真的點點頭,“嗯,雖沒有確實的訊息,但種種跡象表明,聖人要對遼東動手了。娘子不知道吧,三叔祖(指崔守義)最近也忙著拜訪幾個老國公,他雖上了年紀不能上戰場,但堂叔和兩個堂兄正年輕,恰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若是有可能,我也希望他們能有機會跟去遼東。”
畢竟是一家人,榮安堂能出幾個傳世名將,整個崔氏也榮耀。
蕭南不置可否,不是她看扁榮安堂的那幾個人,實在是在名將輩出的大唐,崔海父子三個還真上不了檯面。
若不是老夫人與平陽公主交好,連帶著崔家與柴家也成了通家之好,有柴駙馬照著崔守義,這位三叔祖根本不可能當上將軍。至於崔海、崔宜伯、崔爾伯父子仨,更是連戰場都沒上過幾回,其官職的品級也都不高。
這也是為何崔守義回京後,二老夫人和崔海整日跑去侯家鑽營的原因——京中諸將,只有侯君集與崔守義的關係最近。
就他們這樣……遼東肯定不能去,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說呢。
蕭南記得很清楚,上輩子聖人也去征討遼東,雖勝了,但付出的代價極大,可以說是慘勝。
平白說起國家大事,讓夫妻兩個的閒談添了幾分沉重。兩人也都沒了繼續交談的興致,先後梳洗後,便一起去正寢室休息了。
相較於遼東戰事,蕭南更關心邸店,她很想知道,南平得知她的小和尚被抓進大牢後,將會怎樣的生氣、憤怒。
“嘭!”
南平將小几上的茶盞全都掃到地上,上好的白瓷茶器稀里嘩啦摔了個粉碎。
“什麼?玉郎被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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