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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的內容很簡單,那便是討論如何處置南平與崔嗣伯的婚事。
崔家由崔澤出面,他的態度很堅決,要麼休妻,要麼和離。崔澤還表明,如果這兩者韋家都不同意,崔嗣伯將去衙門狀告南平辱罵婆母、以及對姑祖母不敬不孝,然後由衙門審判‘義絕,。
韋家來的則是南平的祖父韋鶴、父親韋越,他們聽崔澤說完崔家的決定後,父子兩個對視了一眼,雙雙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韋家父子來之前就猜到了崔家的決定,就事論事,如果南平不是韋家的女兒,而是韋家的兒媳婦,因豢養面首而惹上官司,這樣的兒媳婦韋家也不會要。
但南平終究姓韋,不管她做了怎樣的錯事,家族都要儘量保護她。
當然前提是不能損壞家族的名聲和利益。
崔家提出的三種處理辦法,F妻肯定不行,義絕更不行,唯有和離還能考慮一二。
不過韋家真不想失去崔家這個親家,韋鶴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努力挽回。
“親家,此事都是那個市井閒人引起的,又有坊間的閒人趁機散佈謠言,汙衊咱們兩家的名聲,實在可惡,我來之前已經跟京兆府遞了帖子,請他儘快將那閒人定罪判刑。似這種黑心肝的無賴,他害了別人的性命理當抵命。”
韋鶴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態度,無非是將責任全都推到唐玉身上,用這個花和尚的性命顧全崔、韋兩家的名聲。
只要這個和尚一死,苦主的怨氣也消了,官司自然也就了結了,屆時,崔、韋兩家還是好親家。
在韋鶴看來,置別室婦也好、豢養男寵也罷,都是京中權貴們司空見慣的事胳膊折了、掩在袖子裡就好,何必鬧得夫妻反目、親家變仇家?!
見崔澤以及他身邊的崔清等人不語,韋鶴繼續道:“南平自幼跟著先楊貴妃在宮中,這孩子性格單純,並不知那些市井奴的無恥伎倆,這才受了矇蔽。親家放心,南平的父母已經跟她好生說過了,也將市井閒人的種種不堪勾當告訴了她,她這才知道自己錯信了歹人····…”
南平跪坐在韋越身後,聽到韋鶴的話後有些不忿的抬起頭,正要告訴祖父她的唐郎不是歹人,卻被身邊的韋娘子一把拉住。
韋娘子自嫁入韋家,她從來沒對南平發過火,但此刻,她的手死命的掐著南平的手腕,用森寒的語氣低斥道:“你還想怎樣?如今為了你的事,你阿翁、阿耶低聲斂氣的來崔家求情,你作為孫女、女兒就不覺得愧疚、不覺得羞恥!”
南平被掐得生疼,卻不敢喊出聲來只一雙眼睛滿是憤怒的瞪著繼母。
韋娘子才不管南平如何生氣,繼續冷聲訓斥:“還有,楊貴妃過世不足百日你就跟個和尚鬼混若是讓皇后知道你孝期淫亂佛堂,你這郡主的封號還能不能保得住?”
韋娘子的這句話正中南平的軟肋,她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倘若皇后聽聞了此事,將會如何處罰她。
不甘心的咬著唇,南平臉上的怒氣總算消散了,怏怏的低下頭,靜候雙方長輩的談判結果。
韋娘子見南平終於知道怕了這才鬆開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將雙手掩在袖子裡安靜的跪坐著。
韋鶴說完了好話,又開始‘提醒,崔家:“另外南平與嗣伯的親事,是聖人御賜,倘或只因些許小事就和離,咱們兩家如何向聖人交代?”
“些許小事?哼,韋縣男說得輕巧,您許是不知吧,咱們這位南平郡主自嫁入崔家就從未給婆母請過安,更不用說侍奉婆母了,”
姚氏跪坐在崔清身側,她忍了南平這麼久,早就忍不住了。而且來跟韋家人見面之前,大夫人和大娘子王氏都曾經暗示過,讓她好好將南平的錯事痛訴給韋家人聽。
崔清、崔嗣伯也曾私底下告訴她,南平這個媳婦兒,崔家是休定了。老相公還發了話,要麼南平走,要麼他們一家子滾出崔家。
在崔家過慣了富足的生活,姚氏當然捨不得離開崔家。
所以,南平必須走。
姚氏的口才還真不錯,將南平不孝翁姑、不敬夫君的種種言行全都說了出來,雖沒有說謊,但卻有姚氏的誇張。就連老夫人不肯受南平的禮,在姚氏的嘴裡,也變成南平自持身份貴重,不把崔家最年長、最受人尊敬的長輩放在眼裡。
“說到身份貴重,咱們崔家也不是隻有一個郡主娘子。同樣是二品郡主,人家襄城郡主是怎麼做的每日去老夫人那兒晨昏定省,天天給郎君下廚做飯……最重的是,人家為崔家生兒育女,繁衍子嗣。南平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