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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很清楚,他這樣做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不過是他在表明自己的立場罷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騎馬離開家門的時候,身後悄悄跟上兩個藍衣小廝,這兩人騎著馬,不遠不近的尾隨他一路去了三戟崔家。
下午,崔清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合浦院。
“郎君,事情辦得如何?那邊郎君怎麼說?他們是不是很生氣,準備將這邊踢出崔氏牒譜?”
姚氏在家裡等得心焦,見丈夫終於回來了,忙趕上前疾聲詢問。
崔嗣伯兄妹也忙迎上前,雖沒有說話,但臉上寫滿了焦急。
崔清丟掉手裡的馬鞭,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頹然的說道:“還能怎麼樣?這邊什麼都不在乎了,那邊還能拿什麼要挾?”
過去三戟崔家能轄制雙相崔家,主要就是站在宗法上,吃定這邊不敢、也捨不得分宗,這才能屢次得手;但如今,人傢什麼都不在乎了,主動提及分宗,那邊還真沒有別的籌碼。
崔清甚至有種感覺,那邊的當家郎君極有可能為了留住崔守仁這對父子相公,拒不提及分宗的事兒,只讓這邊將先人的墳塋遷走,並不分割牒譜。這樣,即使雙相崔家自己建了宗祠,但在家族譜系上,他還是本家的分支,大家還是一家人。
畢竟雙相崔家崛起之勢日盛,而本家卻近五十年沒有出過一個相公,這對於一個世家而言,是個極為危險的訊號。
家族裡沒有人做相公。也就意味著遠離了政治中心,世家之所以受朝廷重視、受世人敬仰,並不只因為一個簡單的姓氏,而是為了這個姓氏背後蘊藏的龐大關係。
而一旦遠離了政治中心,那些龐大的關係網路就有可能出現斷層或者缺口,世家的政治優勢也會漸漸消失,直至走向沒落。
南朝的某些老牌士族,諸如王謝袁陸等。就是因為遠離了政治中心,漸漸被新朝淘汰,最終被一本氏族志踹到了二流、三流世家之列。
崔家很幸運,在本家沒有合適人選的時候,崔守仁異軍突起,登上宰相高位,順利增補了整個崔氏的政治階梯,確保崔氏依然主導新朝政治的超然地位。
雖然不能說是崔守仁一個人保住了崔氏鼎甲世家的地位,但正是有了他的存在,崔氏的權力層才沒有出現斷層。整個家族的關係網路才能順利運轉。
現如今,崔澤子承父業。順利成為新相公,更加穩固了崔氏的權力階梯。
如果他們父子脫離了嫡宗,自成一系,雙相崔家靠著他們父子完全可以構建一個新的世家,而且脫離了嫡宗,他們不必再分散手裡的權利,可以將所有的政治資源都用在自己的子侄身上。使家族獲得更為迅猛的發展;
但對於嫡宗來說,前景就不怎麼美妙了。
畢竟他們家目前依然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接替崔澤。
綜合而言。分宗對於雙相崔家而言,絕對是利大於弊。
崔清估計,老夫人和老相公也正是想到了這一層,今日才會大膽提出分宗。
崔嗣伯也想到了,他神情有些陰鬱,道:“經此一事,那邊別說繼續拿捏這邊了,恐怕還會反過來籠絡這邊,甚至是討好巴結!”
而他們一家子,則極有可能被‘犧牲’掉。
崔清黯然的點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希望老夫人還記著崔家四代之內不許分家的祖訓,不會草草的將咱們分出去!”
姚氏和崔萱根本聽不懂父子倆的話,她們茫然的看看崔清,又呆呆的看看崔嗣伯,最後姚氏疑惑的問道:“不是說分宗的事兒嗎?怎麼又提到了分家?”
“是呀,阿耶,誰要把咱們分出去?不行,絕對不行,大兄為了崔家的臉面,好好的郡主娘子都不要了,他們不能這麼對咱們!”
崔萱更想說的是,即使分家,好歹把她的親事定下了再分呀。
姚氏覺得女兒說得有理,連連點頭,“對對對,阿萱說的是,郎君,咱們可是為家裡盡過力的,他們不能過河拆橋。”
面對妻女的蠢笨無知,崔清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崔嗣伯也不想多說什麼,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儘快再尋一個高貴的娘子……唔,也不知道當初小公主還記不記得他……說起來都是南平這個賤人的錯,如果不是她橫插一槓子,如今他就是堂堂駙馬,誰還敢欺負他?!
“阿嚏!阿嚏!”
晉陽公主坐在大公主的堂屋,正開心的逗雙胞胎外甥玩兒,忽然覺得鼻子發癢,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