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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蕭南的和離雖然也有二房的推波助瀾,但蕭南並不怪人家,誰讓自己做得不夠好,親手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呢。
祖孫兩個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起來,倒把其他三人放在了一邊。
小柳氏廣袖下的手死死的扯著帕子,心裡的羨慕嫉妒恨已經達到了極致,偏她還不能表露出來。
用力咬著後槽牙,小柳氏給同樣咬牙切齒的崔薇使了個眼色。
崔薇心領神會,美目一閃,便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正巧,老夫人正和蕭南說起二房的親人,剛好說道了二夫人楊氏。
崔薇忙笑道:“哎呀,二夫人也姓楊,還真都應了武表姐的那句話,果然都是一家人呢。”
屁,誰跟你是一家人
蕭南微微垂下眼,心裡無比膩歪的罵道。
老夫人雙眼閃爍了下,似是剛發現現場還有客人,忙笑著賠禮道:“瞧我真是老糊塗了,竟忘了還有嬌客。呵呵,喬木,見過武家五娘子了嗎?”
蕭南也似是剛剛發現屋裡多了個陌生人,她驚詫的輕呼一聲,道:“哎呀,我也是隻顧著陪老夫人說話了,竟慢待了貴客。五娘子,真是抱歉,還望您千萬別見怪哈。”
武五娘恬靜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聽到正堂上坐著的兩人的話,眉眼間全是柔柔的暖意,道:“老夫人和蕭表姐真是太客氣了,我正聽您兩位說話說得入神,倒也忘了給蕭表姐見禮,表姐也不要怪妹妹我失禮哦”
蕭南聞言,雙目瞪得溜圓,略帶詫異的看著武五娘,那表情,似是在說:額,親,誰是你的表妹?咱們貌似並不熟吧?
蕭南的表情太明顯了,別說在場的女人都是人精,就是個笨拙的人也能感覺到。
崔薇眼角抽了抽,見嫂子和武五娘都有些訕訕,忙出口救場道:“哎呀,八嫂,剛才你沒來,咱們正說到家裡的親戚好多。呵呵,就拿武表姐來說,她既是六嫂的表妹,又是七嫂的堂妹,同時還是八嫂你的表妹呢。”
一邊說著,崔薇還一邊衝著蕭南眨眼睛,心裡更是急得不行——縣主唉,您可別犯傻呀,這位可是姓武的呢,別看現在不值錢,再過十年,咱們全家都要看人家的臉色呢。
蕭南當然看到了崔薇抽筋的眼睛,她心裡好無語,心說話:親,你怎麼還認為武氏一定會當女皇?難道你出去一趟,連關鍵的資訊都沒有打探清楚?
心裡吐著槽,蕭南面上卻沒有表露,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表妹?我並沒有姓武的姻親呀。”哪來的便宜表妹?
崔薇便把武五娘祖母和蕭南祖父的外甥女都姓楊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大家都姓楊,那就是表親呀。
蕭南當下便不茫然了,只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忍了好久,才道:“我孃家的姑祖母確實是嫁給了弘農楊氏,但據我所知,姑祖母夫家那一房,並沒有嫁給武氏的女兒。不知五娘子的祖母出自楊氏哪一支?哪一堂?哪一房?”
魏晉南北朝的時候,士族們最講究家譜、族譜,重視望郡,從而也衍生了所謂的譜學。
而士族子弟們,啟蒙的時候,也順帶著背誦自家、以及其他名門望郡的族譜。
背誦到最後,只要對方一報家門:“某,××郡××地×氏”,便能準確的判斷出對方是士族還是庶族,跟自己是否有一表三千里的親戚關係。
蕭南小時候也背過,所以她記得非常清楚,武五孃的孃家,只是個落魄小世家,根本都算不上士族。
畢竟,姓崔的並不都是士族,唯有清河、博陵兩堂的才是;而姓李的也不都是皇族,唯有隴西李氏李虎這一支才是。
武五娘聽了蕭南的問題,窒了下,她沒想到蕭南會這麼不留情面,當場戳穿她的身份。
“我、我……”
是,她的祖母只是姓楊,並不是前朝皇族弘農楊氏的後人。
但現在並不是南朝了呀,聖人還數次要廢除所謂的譜學,怎麼這個蕭南還如此傲慢?
活似、活似跟她這個庶族出身的小娘子說話,是一件很屈尊丟臉的事兒。
蕭南見狀,瞭然的一笑,微微抬起頭,雙手輕輕一揚,最後搭放在跪坐的雙膝上,寬敞的廣袖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姿態優雅,蘭陵蕭氏特有的高貴頓時展現出來。
其實吧,氣質這種事兒,也是個不好說的東西。
上輩子蕭南是半道穿來,根本沒有所謂的貴族氣質,參加宴會的時候,更是被人嘲笑‘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