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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並有些得意的將擼上去的袖子甩下來,撫了撫上面的褶子,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去做正事兒,自然要有套體面的行頭呀。”
侯武梁擰著眉毛,擔心的問道:“錢串子,伱、伱不會想去平康坊的北三曲吧?!”要不然穿著人五人六的做什麼。
錢並啐了一口,笑罵道:“又放P,老子是去皇城。伱小子知道‘進士團’吧,那兒的主事是家傳的營生,這一代主事兒的何老爹跟我家老漢有些交情,如今見我也有了出息,便特意給了我一份生意呢。”
進士團是一種民間組織,是近年來隨著科舉盛行而興起的一種團體。
顧名思義,進士團主要是為‘進士及第’的新郎君們服務滴。比如看榜、聽榜、迎接新進士、為新進士開道、幫新進士負責組織春榜後的遊宴等等。
只不過,這所有的服務都是要收費滴。
京城原本就米珠薪桂,這進士團的收費標準更是不低,往往許多不知其中利害的新進士被攛掇了請了進士團,熱鬧是熱鬧了,可熱鬧過後幾近破產。
進士團收費高,就很容易產生糾紛。這就需要大量的‘打手’。
在長安,還有什麼比市井閒人更適合當‘打手’和‘勞力’的人呢。
作為曾經的閒人,侯武梁自是知道其中的道道。聽了這話,便鬆開雙眉,點頭:“嗯。這倒是個好生意。”
至少比直接打架鬥毆要文雅多了。
兩個人正說著,渾厚的鼓聲響了起來。
錢並聽到動靜,忙整了整衣服,匆匆告別,“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忙正事兒了,等咱們賺了大錢,再回來同伱吃酒。”
聲音還未落,人已經跑出了十幾米,侯武梁見狀。不由自主的笑著搖搖頭。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咦?上次去見三娘子的時候,三娘子說八郎君也參加了今年的春闈,今日發榜。那豈不是……”
想到這裡,侯武梁也急匆匆的把一群犬、猞猁帶回房舍,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給大兄留了個字條,便騎著田莊的老馬出了坊,往朱雀大街趕去。
皇城 端門外。
薄薄的霧氣還沒有散去。城門外已經聚集了一群人,他們都抻著脖子往城門口張望,表情或緊張、或激動、或有隱隱的期待,不用問,這些都是來看榜的舉子或者舉子僕從。
門口還有十幾個穿著褐色麻衣的青壯漢子,相對於那些神色各異的舉子,他們的表情就淡定多了,個個抱著胳膊、掐著腰,佔據著城門口最好的位置。
朝陽漸漸升高,而城門外候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待城門響動的時候,城門外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佈滿了人。
端門大開,幾個小吏抱著春榜走了出來,後面還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官吏壓陣。
“唱榜啦,別擠、都他孃的別擠,唱榜啦!”
守在門口的十幾個壯漢非常熟悉流程的張開手臂,協助張榜的小吏驅趕人群,將張榜牆面前的空地清理出來。
聽到聲音,人群頓時躁動起來,個個喊著往裡扎,場面一度變得有些失控。
不過,那十幾個壯漢還真不是白給的,扎開胳膊,用壯碩的身體排成人牆,硬是將湧動的人潮阻攔下來。
年齡稍長的官吏也不管現場如何喧鬧,只板著臉展開手裡的紙卷,揚著嗓子大聲唱名。
而另幾個小吏也沒有閒著,他們兩人抬著春榜,一人提著漿糊刷牆,待刷了一層厚厚的漿糊後,兩個抬榜的人小心的將春榜貼在牆上。
外圍的人們聽不到唱榜的聲音,只能悶頭往裡扎。
內圈的人豎著耳朵聽,好容易聽到自己或者相熟同窗的名字後,便興奮的大喊:“哈哈,及第啦,某/XX進士及第啦!”
外頭的人更急了,愈加拼命的往裡擠。
而侯在一旁的進士團的人聽到有人‘及第’後,忙擠進去,找出‘新進士’,熱情‘伺候’新進士。
不一會兒,朱雀大街上,便聽到一陣鑼鼓聲,以及粗獷的喊聲在放肆的驅趕行人:“迴避新郎君!”
這是親自去看榜、聽榜的進士。
當然還有要裝X,做淡定樣兒,在家聽訊息的舉子。
比如崔家的兩位考生。
劉晗和崔幼伯在外房對坐,兩人中間不是案,而是棋局,更確切的說是雙陸棋局。
通俗點兒說,這兩廝在賭博。
崔幼伯拿起色子,隨手擲出了個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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