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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阿、阿姊真的去了!”
崔守義抱著老夫人的衣服,轉回榻前,看著長姐熟悉的面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阿姊,阿姊!”
直至此時,崔幼伯夫婦才跪倒在地,放聲痛哭:“阿婆,阿婆,您不要丟下大郎/喬木啊……”
正堂內跽坐的眾人,聽到哭聲,知道老夫人已經去了,這才紛紛伏地大哭。
尤其是崔澤、崔潤兄弟,更是捶地痛哭,連帶著他們身邊的妻子也忙加大了哭聲。
四周服侍的丫鬟婆子們,聽到主人們的哭聲,也都紛紛下跪,雙手撫面跟著嗚咽。
寢室門裡的裘媽媽,早已哭成了淚人,比起外頭那些或真或假的哀嚎,裘媽媽無聲的哭泣,反而更讓人心酸。
崔幼伯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該行的禮數他爬起來,接過崔守義抱著的衣服,折回炕前,蕭南也跟著起身幫老夫人將那身衣服換上,崔幼伯則將一塊殮巾小心的蓋在老夫人的身上。
眾親眷哭過一輪後,紛紛起身,女眷們將身上的簪環首飾全都卸了下來,外頭得到訊息的小丫鬟也都備了素服,各自給自己的主人換
而男丁們也都紛紛行動起來,有指揮著外頭的管家在堂前設定‘書銘,也就是在堂前西階樹一杆旗幡,旗幡上寫著老夫人的姓氏,這是好叫外人知道去世的是哪位。
也有人指揮著下人搭建靈堂,靈堂建在正堂堂屋,木牌什麼的也都一起準備妥當。
第一輪的哭喪完畢後,眾家眷有次序的依禮進行下面的步驟。
首先,是給老夫人清洗身體,古代講究輪迴認為人死了也應該潔淨返本,這在古代喪禮中稱之為‘洗屍,。
老夫人是女子,自然由親近的女眷進行此禮。
蕭南已經換了斬衰的喪服即用最粗糙的生麻布裁製的喪服,邊縫處沒有任何修飾,看著有點兒破舊的感覺。頭髮也用生麻布梳成喪髻,不戴半件首飾,臉上的淡妝也早就被淚水沖掉了。
眾所周知,在五服中斬衰是最重的,崔幼伯是老夫人的嗣孫,也就相當於承重孫,如今老人家亡故,他們當然要服斬衰。
二老夫人、大夫人等人也都來幫忙一起幫著蕭南仔細給老夫人清理身體。
清洗完畢,蕭南又將一顆足有大拇指頭大小的珍珠輕輕放在老夫人的嘴裡,這叫‘飯含,。
其實,如果嚴格按照古禮,老夫人是沒有資格含珠的,‘天子飯以玉諸侯飯以珠,大夫以米,士以貝也,。
不過時下對此的要求已經不那麼嚴格,老夫人的品級也高,又是壽終正寢(無病無災、不是客死、不是橫死、更不是夭折),偶有僭越,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天色漸黑,靈堂上的蠟燭已經點燃,堂前几案上擺放著各種祭品,幾後則放置了一口空的棺材。
老夫人剛剛亡故,崔家還沒有給親戚故友送信兒,是以整個榮壽堂只有崔家的人忙碌著。
第二天清晨,老夫人小殮,崔家特意尋來的執事人也趕了來。
蕭南在眾女眷的幫忙下,給老夫人換了壽衣,彼時的壽衣都是夾衣或者棉衣,包括用來包裹屍體的衾,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尺碼也放寬了許多,蕭南給老夫人穿壽衣也不是很困難。
換完壽衣,蕭南與眾女眷退至床前,一起掩面大哭,至此,小殮算是完成了。
小殮之後便是大殮。
老夫人生前留了話,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喪事從簡。
崔守仁嚴格遵守長姐的遺命,並沒有按照古禮三日或五日小殮,然後再停幾日大殮,而是小殮完了,次日便進行了大殮。
負責大殮的是當家主母,也就是蕭南。她在執事人的幫助下,抬著被衾包裹好的屍身來到靈堂,將它放進早就準備好的棺材裡。
崔幼伯則將一些老夫人生平最喜歡的小玩意兒放在棺材裡。
大殮完成,眾親眷圍著棺材又是一陣大哭。
說實話,接連哭了三天大家都哭不出眼淚了。
人的體能有限,就算是蕭南再真心哀傷,她的嗓子都哭啞了,可沒眼淚的時候就是流不出來。
無奈之下,只能學著大家的樣兒,在帕子上灑了薑汁,用外力強迫自己‘哭,。
大殮後,便是‘既殯,,既殮而未葬。
此時,接到訃告的親戚故友開始紛紛前來弔喪,崔幼伯夫婦作為嗣孫嗣媳,則身披破麻衣在堂前哭喪。
跪坐在草蓆上,蕭南已經哭得沒有知覺了,只木木的聽著執事人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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