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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著高高臺階上的靈堂,耳邊充斥著男男女女、老老小小的哭號聲,崔清臉上爬滿淚水。他想站起來,但腿腳似是摔傷了,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
一旁來弔唁的人見了,議論紛紛,主題只有一個,崔家不愧是孝悌傳家的世家呀,瞧瞧崔清,明明與家族的關係不睦,最後還落得掃地出門的下場。如今聽聞亡父噩耗,卻還是這般悲慟,嘖嘖,孝子呀。
崔澤是個老狐狸,見到此番場景,頓時就明白了崔清這一通哭號的目的,眼中的寒意更濃——真是賤人生的賤種,父親的靈堂也能成為他表演的舞臺,實在太可惡了!
崔潤按照兄弟倆商量好的,抬腳來到崔清面前,彎腰伸手探到他腋下,手上下著死力,嘴上卻嘶啞著嗓子道:“阿弟,起來吧,我、我帶你去見阿耶……幾個兄弟裡,阿耶最放心不下你,當日阿耶在的時候,你偏要令府別居,阿耶和大兄寵你,沒辦法這才給你買了宅子讓你搬過去住……嗚嗚,我知道,這些年你流落在外,受了不少委屈,但如今阿耶都去了,你就是有再多的怨氣,也該消了吧……”
崔潤的聲音並不大,且因為哭喊的原因,他的嗓子已經啞了,但他方才的那些話,還是確保讓在場圍觀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
崔清悲傷的表情一僵,旋即又恢復如常,哭道:“二哥,我、我沒——”他正要辯解不是自己‘使性子’搬出去單過,而是被人趕出去的。
結果人家崔潤根本不給他機會,手上再次用力,直接把崔清提了起來,嘴裡還安慰:“好了,乖,別哭了,咱們先去看阿耶……”
就像哄個不懂事的孩子,崔潤連拖帶拽的把崔清拉進了靈堂。
一場鬧劇,尚未正式開演,便被人攔腰砍斷。
崔清被拽下去後,將面對怎樣的境況,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靈堂再度恢復了肅穆、凝重。
緊跟崔清身後趕來的是崔嗣伯,他身上還穿著官服,來到大門前,換上小廝遞上來的喪服,他心底幽幽的嘆了口氣:“孃的,剛剛有了差事,又要丁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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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過年忙
除去崔清這個不和諧音符,老相公的喪禮辦得很順利。
崔家人嚴格按照古禮,小殮、大殮、既殯、送葬,然後是崔澤率眾兒孫扶靈回洛陽安葬。
整個喪禮肅穆而莊重,前來弔唁的親戚故交們,既能感受到崔家那厚重的家族底蘊,又能感受到崔家上下從內心透出來的哀傷。
老相公走了,三名士親至靈堂前放聲痛哭,繼崔老夫人後,他們又失去了一個摯友。
尤其是周猛,跟崔氏姐弟的感情最好,他甚至不顧老邁,親自執紼,一路將老相公送回洛陽。
而魏賢和齊通兩人則手挽手走在大部隊前頭,倆老頭淚眼迷濛中,放聲高歌,一曲哀婉的輓歌將他們與老相公四五十年的友誼表現得淋漓盡致。
回鄉丁憂的人選,崔澤也慎重的進行了甄選:他、崔潤、崔鴻三兄弟自是要回洛陽的,他們各自的娘子也要跟隨。另外,身為正子嫡孫的崔彥伯和他的長子也要回去,至於崔仲伯等兄弟則要留在京城。
這是榮康堂一支的安排,榮壽堂和榮安堂的人則統統留京。畢竟按照宗法關係,除了崔守義父子,其他人跟老相公的關係終究遠了些。
而崔守義的情況也不好,自老相公過世後,他就一直迷迷糊糊的,有時甚至還會有短暫的精神恍惚,比如衝著外貌頗像老相公的崔潤喚‘阿兄’。
對於崔守義的情況,太醫給了診斷:老人家原就上了歲數,如今又受到長兄離世的刺激。精神難免受挫,需靜養。
而從京城回洛陽。路途雖然不是很遠,但一路風餐露宿。再怎麼仔細也不如在家舒服。如今恰值初冬,正常人尚且受不了,更不用說一個年邁的病人了。
是以,太醫提醒崔家,崔將軍的身體不太好,切忌勞累,更忌再受刺激。
崔澤、崔海深以為然,兩人覺得,萬一崔守義回到洛陽後。親眼看著長兄入葬,再想起埋在隔壁的老夫人,一受刺激,病情加重了,那可就不美了。
倘或再有個萬一……唉,崔家、崔家實在承擔不起第二件喪事了。
崔澤的這番安排下來,崔幼伯留在京中,反倒不顯眼了。
那日太子走後,崔幼伯曾抽空跟崔澤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