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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伯的喉頭上下滑動了幾下,艱難的說道:“娘子,你、你這樣,大伯母和堂嫂或許會不高興吧?!”何止是不高興呀,依著阿孃的脾氣,這會兒定會跟阿耶吵著要休掉娘子呢。
蕭南忽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聲道:“怎麼會呢?我幫她們懲戒不安分的匪人,她們個個都很高興呢。郎君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榮康堂問個清楚。”
等等,娘子的笑容好、好怪異,似笑非笑,似嘲笑又似冷笑,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崔幼伯這才發覺不對勁,從他進門那刻開始,他就總覺得娘子有些怪怪的,臉上的神情呀,還有說話的語氣都透著一股子疏離,看他的目光也很冷淡,彷彿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難道娘子對自己失望了?還是以為擔心蕭家阿翁而心力憔悴?
崔幼伯很不安,甚至不敢去看娘子沉靜如水的雙眸。
蕭南見了,慢慢收住笑容,“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郎君自便!”
說著,也不等崔幼伯回應,蕭南站起來,緩步朝寢室走去。
崔幼伯看到蕭南如此神情,愈發不安,下意識的出口阻止:“娘子~~你、你且等一等,我還有話與你說。”
不知為何,崔幼伯覺得,此刻他如果不出聲,娘子會離他越來越遠。
蕭南停住腳步,但卻沒有回頭,“郎君還是先去看看大伯母吧,有什麼話,回來再說。我、累了!”
今天的事對蕭南觸動很大,她發覺過去幾年她有些極端,一味的追求賢名,刻意壓制自己,讓自己和孩子們都受了委屈。
其實。如果當初她能再強勢一些,讓某些人從心底裡忌憚自己,也就不會有今日的麻煩了。
還是阿說得對,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打得了、打得疼了,她就知道怕了。
至於崔幼伯怎麼想,蕭南不想再去顧及了,她努力了四五年。如果還不能讓崔幼伯心向自己,那麼證明這個人真的不值得她再付出了。
演戲演得久了,再好的演員也累,更不用說她蕭南這種業餘演員了。
望著蕭南的背影漸漸離去。崔幼伯的心底滿是苦澀。
長長嘆了口氣,崔幼伯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阿孃,再去求求大嫂,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捂在家裡。
他決不能讓娘子因為這件事而受人非議,甚至被皇后訓誡。
思及此,崔幼伯起身出了廳堂,大步朝榮康堂走去。
再說鄭氏和王氏,婆媳兩個回到迎暉院後,雙雙跌坐在榻上。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氣息。
尤其是鄭氏,她今天真是被嚇到了,直到此時,她耳邊還回蕩著淒厲的慘叫聲,一閉眼便會浮現出大片大片鮮紅的血跡。
王氏畢竟年輕,再加上她不是當事人,很快就恢復過來。她抬起頭,鄭重的對大夫人說:“阿孃,蕭家雖然出了事,但大公主還在,蕭氏的郡主也沒有被削,她還是金尊玉貴的貴女……今天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
鄭氏先是暗暗點頭,隨即又覺得被個兒媳婦轄制有些丟臉。便故意想了個藉口問道:“平白傷了這麼多奴婢,外人也不是傻子,倘或問起來,又該如何回答?”
王氏偷偷翻了個白眼,暗罵,剛才在葳蕤院你怎麼不說。回到自己屋裡,你倒壯起了膽子。
心裡吐槽,臉上絲毫不露,王氏語氣堅定的給出‘答案’:“別人若是問起,就說這些奴婢心存不軌,覬覦榮壽堂的財物,趁郡主娘子不在的時機,夥同外面的匪人闖入葳蕤院行竊,幸而郡主娘子的甲衛及時趕到,將刁奴和匪人一舉拿下。
對於這樣背主的奴婢和居心叵測的匪人,原本該打死了事。但郡主娘子和阿孃您宅心仁厚,不忍殺生,這才暫時放過她們。
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依家規施以杖刑。”
鄭氏聽完這話,低頭想了想,最後無奈的點點頭:“好吧……若有人問起,就按你說的辦。”
婆媳兩個正說著,外頭丫鬟回稟,“榮壽堂大郎君來了!”
……
半個時辰後,崔幼伯出了迎暉院,抬眼看了看那明媚的太陽,他只覺得頭暈眼花,雙腳也有些虛軟。
他真是沒想到,大嫂和阿孃見了他,非但不責罵、怪罪娘子,反而異口同聲的說著與蕭南相同的‘故事’。
大嫂向來是個賢惠明理的,她會這麼說,崔幼伯並不奇怪。
但阿孃也這般說,崔幼伯的思緒就有些混亂了。
過去幾年,阿孃數次為難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