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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里正細眯起眼,端起碗慢慢品茶,好似這一個大錢的茶葉是稀世名茶一般。
朱三也啞了口,口口聲聲的發財原本是借貸。不過他畢竟是地痞混子,平白無辜還要刮一層地皮呢,何況現在。只見他眼珠子一轉,立馬大聲道:“沒有我那旺財狗,你借錢能容易?”說著他的眼睛一斜,輕蔑地哼道:“就你這個家境,別人能借錢給你?還不是我旺財狗帶給你的運道。”
週中張了嘴半晌合不攏,也是,要是地痞無賴能有羞恥心,那還能是地痞無賴嗎。他眼光掃過趙里正和周族長,兩人皆是悶頭喝著茶水。週中瞬時明白,這兩人是指望不上的,好在他也沒想著指望這兩人,只不過是來讓他們壓壓場面,好歹一個是里正,一個是族長。
週中道:“那朱哥兒,你意下如何?”
朱三伸出一個巴掌,“五兩銀子。”
眾人倒抽了口冷氣,莊戶人家一年到頭還未必能掙上五兩銀子,這個朱三倒敢獅子大開口。
週中冷笑道:“好算計,剛好我借了五兩銀子,全歸了你,那借貸仍在我頭上,你倒空手套狼,平白得了五兩銀子。”心中卻想原來還打算花個百來個銅板買下旺旺圖個清靜,不過此人如此貪婪,百來個銅板打發不了,那他就不打發了,一文錢也不給。
朱三又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你不給也得給,老子要定了。”
這下不至週中黑了臉,趙里正和周族長的臉更黑,之前對方說的勉強算有理,他們尚可聽之認之。可耍橫就不行,尤其當著他們的面耍橫,壓根沒把他們看在眼裡,以後讓人說出去,他們臉上也無甚光采。
趙里正動了動嘴角,準備說話。朱里正搶先斥了朱三一句,“給我好生坐下。”又滿臉笑容,“他沒當過家理過事,不知價錢,五兩銀子是多了。“他在心裡估算了算,吐口:“一兩銀子吧。”
週中忽地勾起嘴角笑道:“五兩銀子也罷,一兩銀子也罷。只是你們為何篤定我能借到銀子是跟朱哥兒的狗有關?”
“頭天你抱我家的狗回家,第二日你就從鎮上拉回一車的東西,敢說不是靠著我家狗得的運道?”朱三昂著脖子振振有詞、
週中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當然不是,不過碰巧罷了,世上多的事是碰巧。既然你說這狗是旺財狗,那你家早該發了,對吧?”週中眼光掃了一眼朱三身上汙髒的破了縫的棉襖。
朱三讓他這一眼掃得火冒三丈,舉起缽大的拳頭就要揍人。周秀一直立在週中身後,見此,腳向前一跨,整個人立馬擋在週中面前,只要朱三敢揍人,他就敢打回去。
就在那時,朱里正喝道:“朱三,住手。”邊說邊使勁地瞪著他。朱三慢慢地放下拳頭,他心急了,這不是鎮上的人家獨門獨戶,可有一村子的人,即便趙里正他們再不待見周家,也不能看著他們在周家行兇。
朱三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見狀,周秀也退回到週中身後,依然規規矩矩地立著。
朱里正賠著笑,“他爹孃死的早,一個人長大,有些沒禮數,大家見笑。”
趙里正瞄了週中一眼,不知心裡想啥,幫腔道:“說來是這麼個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家狗的功勞?”
朱里正蹙了眉心,老大遠的來一趟,啥也沒撈著,空手而回,不說朱三不肯,他也是不依的
週中道:“要不這樣,你們看把這個狗放誰家裡養三天,看能不能讓那家人發財?若是能,我這邊自然也會給香火錢。”
這個法子明面上看起來不錯,可倒底能如何,朱三和朱里正心裡沒有個底,若說他們真相信這條狗能帶來好運發財,何必找周家鬧事,直接把狗抱走就是。這虛無飄渺的東西那有實實在在的銀子好,要不朱三也不能聽了別人的話,就找上門藉著由頭訛錢。
一時大家默然無語,只聽到木柴在火裡噼裡啪啦的燃燒。
在這寂靜中響起朱三的聲音,“就算別人家不發財,也不能說明你家發財不是我的狗帶來的運道?”聲音中透出一股得意勁。
週中微微笑道:“那就說明這條狗也不是什麼旺財狗,只是剛好碰上我們家才會旺一旺。”
朱里正慢悠悠地道:“這狗看來跟你們周家有緣呢。”
朱三對上朱里正的眼睛,沉聲道:“不說別的,我把狗賣給你,一兩銀子。”
週中想了想,“養了它這麼些日子,真讓你抱走,我還捨不得。一兩銀子,我拼著少吃少喝也願意買下。只是這條狗是你的嗎?”
對此,朱三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