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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服爸爸，媽媽明明這麼好，而且為什麼你們要分開呢？

膽兒肥了，動作也大了。回到家後，誰知當杜子騰看見杜離祥的表情後所有的勇氣都飛了，再一聽男人的冷笑，更是嚇得一張臉蒼白。

從男人的表情中孩子敏銳的察覺到，“打斷你的腿”並不是說笑的。

杜離祥只是冷哼了聲，拿起掃帚一把抽在杜子騰屁股上，杜子騰叫都不敢叫，被男人兩三把抽出了門。他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杜離祥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從門裡傳來：“要麼在門口呆一夜，要麼滾回那女人那邊！現在是夏天，在門口睡一晚不會死的！”

父親給出了一個選擇題。幾乎所有的父母都會問的選擇題。“你是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呀？”杜子騰經常看到孩子們為這個問題為難，他現在也不亦如是。唯一的區別只有，選擇了其中一者，恐怕就真的要和另一者告別了。

杜子騰害怕，各種意義上的。他怕再也見不到爸爸，也怕失去媽媽。他也聽出了爸爸語氣中的威脅，他怕，他很怕。

男人第二天黎明開啟了家門，看見在樓梯口癱成一團睡著了的杜子騰，笑了。

“既然沒有找那個女人，是不是說明你選擇永遠不再見到她了？”

一夜睡得很淺的杜子騰聽到聲音立刻睜開了眼，細微的點了點頭，眼圈有點紅。

第二次，杜子騰忍不住跑去見他媽，回來後被男人掄了兩大耳光子，耳鳴陣陣，有一段時間怎麼也聽不清聲音；

第三次，杜子騰偷偷跑去見他媽，回來後被男人在背上抽出了六條青痕，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個把月才好；

第四次，杜子騰又跑去見他媽了，回來後被男人用椅子砸了一頓，半個月後到醫院檢查才發現他小臂橈骨斷了，只好把長錯位的骨頭敲碎重接。

自那以後，知道痛的杜子騰真的再也不敢跑去見他媽了。他和男人迎娶的後媽住在一起。

十六歲的時候，爺爺死了。杜子騰看著杜離祥哭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他母親。可是他不敢見她了，也不敢去打聽女人的任何訊息，大概就算女人死了，他也不知道吧，就更別說像杜離祥這樣站在親人的屍體前痛哭了。如此想著，杜子騰兀的多出一股恨意，他想報復杜離祥。

十八歲的時候，杜子騰接到了他母親癌症去世的訊息，那時他的腦袋一下就蒙了。少年不要命似的去打聽他媽媽的訊息，得知他的媽媽一年前得了癌症，一個月前因為沒有錢繼續支付醫院的費用被趕了出去，苟延殘喘了幾個星期後，在上週走了。她死後因為根本沒錢支付火葬費，也沒錢買墓地，現在屍體不知道在哪，杜子騰是想找也找不到了。

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杜子騰甚至沒什麼表情。但是在他回到家，看到杜離祥和他後媽以後，突然就回過味來了。仔細一想，大概也是從一年前，杜離祥再也不提杜子騰的母親；大概在一週前，杜離祥笑得頻率多出了十倍有餘，跟著他女人也趾高氣揚起來，還在杜子騰面前討論過他們是否應該要一個孩子。

杜離祥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凡是有關媽媽的任何不幸，杜離祥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各種異常聯絡到一起，憤怒也好悲傷也罷，眼淚不爭氣的一下子全部流了下來。杜子騰想要報復他父親，但並不是殺了他或者把他送進監獄，他只是想看到父親後悔懊惱的樣子，所以杜子騰開始學壞，就像他一開始努力想變成三好學生一樣用功的學壞。

後來，杜子騰才意識到，這種方法真是蠢爆了。那男人在乎他嗎？那男人關心他嗎？那男人寶貝他嗎？答案是否定的啊，杜離祥只是單純的把杜子騰當做仇人的兒子在養，現在仇人走了，杜子騰變成什麼樣還和男人有什麼關係？

杜子騰縮成一團，覺得好痛，真的好痛。面板被劃破了好痛，流血了好痛，骨頭折斷了好痛，腦袋更痛。

他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蠢貨，為什麼會用學壞這種方式來報復杜離祥？男人根本感覺不到什麼。杜子騰應該更加努力學習的，應該像他幼時夢想的那樣成為一個富有正義感的警察，成為一個被社會注目的成功人士，然後徹底斷絕和杜離祥的關係，用這樣的方式讓那男人後悔不是更有意義嗎？

後悔啊，真的好後悔。他從一開始就選錯了路，偏離了正確的軌道，只能像一個渣滓一樣呆在黑暗的角落裡，血靜靜的流，疼痛緩慢的侵蝕著他的神經，逐漸就沒有感覺了。

回憶就像走馬燈一樣閃現在杜子騰腦海中。他突然醒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