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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好奇只露出一雙眼的商隊,卻好奇對方帶了什麼貨物,瞧這一車又一車,地面一經駛過便留下一道轍印,顯然分量不輕。
商隊拐過幾個彎後,在一座別院前停下,立刻就有人上前將這一行人迎入內。
院內的顧尅得訊後,便帶著顧灃起身迎到了門口,朗笑:“貴客前來,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顧灃雖知父親與那人暗中往來,卻是從沒見過真容,此時多少有些好奇,不由抬眼。人還未到,顧灃便感覺到一股磅礴的氣勢,本能的繃緊了肌肉,下意識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來人非常高,肩很寬,還沒來得及多看顧灃就被他攝人的氣勢壓住,凜冽肅殺,就像是見了血的胡刀,讓人心下發寒。
顧灃緊了緊心神,才打量起他外貌,身型高大健碩,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爆發力,稜角分明的面上有短鬚,薄唇,高挺的鷹鉤鼻,深眼窩內鑲嵌著一雙狹長的綠眼,他模樣不是中原人喜歡的那種英俊,太過兇戾霸道,給人望而生怯之感。
尤其是那雙綠眸,顧灃就覺他目光掠過自己,那目光似隱著刃的刀,只一眼他就覺自己上上下下都被他颳了一遍似的,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來。
顧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他打招呼的。
顧尅引著來人入內,瞥一眼顧灃,顧灃黝黑的臉一紅,幸好他曬得夠黑,不明顯。
顧尅與他面對而坐,知道他不喜客套,遂沒有寒暄而是從袖裡掏出一份素雅的信緩緩推到他面前,笑容意味深長:“這是前兩日外甥女寄回家裡的信,道是十分喜歡可汗送去的生辰禮,專程寫信來道謝。”
就見對面一直波瀾不驚的高大男子,目光一動,垂眼定在了那封信上。顧尅抬手,阿史那倉頡將信拿起來,有些急迫地展開信。
甫一開啟便聞到一陣淡淡的馨香,中原人雅緻,尤其貴族,她更是,所用器具衣物皆要燻過香。
紙上的小楷雋秀雅緻,如其人。她感謝並問候了顧家人,尤其是顧老夫人,此外再無其他。
阿史那倉頡勾了勾唇,若是知道那些東西是他送去,只有一個下場。當初他給她準備的那些東西,都被她砸了一遍,之後她砸累了,也平靜下來,便選擇了漠視。
站在顧尅身後的顧灃就見他因為這一笑,五官瞬間柔和起來,倒不顯得格外兇狠了。
見顧尅一個眼風過去,顧灃將一張精細的輿圖攤在兩人之間的桌上,顧尅伸手一點嘉峪關,沉聲道:“可汗何時進攻?”
阿史那倉頡:“人呢?”他的中原話說得十分標準,嗓音低沉中透著古怪,彷佛嗓子受過傷。
顧尅便一笑,擊掌:“還不把表姑娘請進來!”
門簾後便傳來一陣動靜。
阿史那倉頡微微一怔,立時轉身去迎,堪堪跨出一步,便停住,回過身直直盯著顧尅,綠眸慢慢變暗。
顧尅卻是不以為然的一笑,掃一眼站在簾前千嬌百媚的女子,含笑道:“可汗不覺此女與阿璇有五分像,她乃我顧氏族人,與阿璇也是表姐妹。上次行動失敗之後,蔣崢派了更多人保護阿璇,實在是難以下手,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此女便送於可汗,暫緩相思之苦。”
“你若是無能為力,朕可另請高明。”阿史那倉頡微慍。
顧尅笑容一滯,揮手讓人把女子帶下去,他本就是試探,男人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之前他沒得到人,願意用遂寧換人,可眼下他都嘗過滋味了,未必肯付出上次那般大的代價,他自然要重新估量下,不想還倒是個痴情種。
心念連轉,顧尅已經恢復如常,往他杯中續了一回水,十分能屈能伸的賠罪:“倒是我想岔了,可汗恕罪。”在中原他施展不開,需要人合作,他想另尋盟友,以中原亂局和西突厥實力,輕而易舉,可這樣的助力對自己而言卻是可遇不可求,顧尅是不想得罪他的。
阿史那倉頡又恢復了面無表情,抬手在嘉峪關內輕輕一劃:“沒有人,這一片留下。”
顧尅眉心微微一跳,這一帶水草肥美是楊氏養戰馬的場所,也是他十分急需的,眼下騎兵在戰場上的作用越來越大。
“我費盡心機收集楊家軍情就為了這一片地方,可汗如此,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阿史那倉頡放在輿圖上的手往後挪了一挪,嘴角一動,慢慢笑起來:“朕再給你五十個好手,你把人帶來後,這裡都可以給你。”
顧尅看著輿圖也慢慢笑起來,他不懷疑眼前這人的話,當初他說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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