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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他察覺到有人靠近,立時收斂了異色,便聽見一個清朗的聲音叫:“紹表哥!”
蔣紹回頭,看著走近的顧深。
顧深望著他一如往常的神色,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果然是自己眼花了。
顧深甩了甩頭,看來是他中午喝多了,熱情洋溢的湊上去,經過上午擊鞠場上那一盞茶的功夫,顧深徹底倒戈成為他的腦殘粉,十分想向他請教擊鞠技術。
蔣紹對他有所圖,遂也十分耐心,有問必答。
如此,顧深更是覺得他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拉著問了幾個問題後,顧深頓覺茅塞頓開,猶如醍醐灌頂,感動的不行。好歹有分寸,知道不能一直問下去,否則要惹人厭煩了,遂一指西北角:“那兒在表演口技,要不我們去聽會兒。我聽說紹表哥對口技頗感興趣,據說還會一點是不是?”
聽說,聽她說的嗎?
蔣紹看他一眼笑:“年幼無知學來玩。”
顧深跟在他身後,感慨道:“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蔣紹笑了笑,沒說話。
西北角上施八尺屏障,褐色長衫的口伎人坐屏障中,面前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正在表演口技。
演的是垓下之戰,一張嘴把金戈馬蹄,短兵相接展現的精彩逼真,引人入勝。
一幕閉,那伎人飲茶潤口,聽眾紛紛慷慨打賞。
顧深意猶未盡的讚歎:“這伎人口技不錯,活靈活現,真假難辨。”
身後就有一青衣長袍的青年接話:“顧公子剛來信都不知道,他是我們信都最富盛名的口技人,這北邊有名的口技人都是他徒子徒孫。不過這些年他年歲大了鮮少登場了,今兒是冀王妃過壽,才會重新出山,否則可沒這耳福。”
顧深向來是個熱情的,別人釋放善意,他絕不會拒絕,遂笑:“信都果然人傑地靈。”
雙方都釋放善意,就有了聊天的氛圍,那青衣長袍的青年別有深意看一眼蔣紹,狀似無意道:“說來家妹也算是他半個徒孫。”
顧深詫異。
那青年便道:“家妹自幼就愛聽口技,看得入迷後就想學,我娘拗不過她,讓她學了一陣,她也有天賦,學的有模有樣。這倒好整天就開始捉弄人,不是模仿家中長輩就是模仿兄弟姐妹的聲音。今年上元節更是調皮,她與我姑媽家表妹互換了衣裳,她帶著崑崙奴面具裝成表妹,隨著我姑母回了家,我姑媽愣是直到她摘了面具才發現。”
顧深不信:“這做母親哪能認不出女兒。”
青年道:“家妹與我那表妹身形相仿,又穿著我表妹的衣裳首飾,臉上罩著面具,聲音更是學的一般無二,就連小動作都學了去,一時半刻哪能分得出。”
說話間,他時不時掃一眼蔣紹。
這些年多少閨秀在蔣紹這鎩羽而歸,清純的,冷豔的、端莊的、嫵媚的,溫柔的,可以說所有型別的美女都在他這撞了壁。
以至於眾人對他到底喜歡哪種姑娘的猜測甚囂塵上。賭坊裡甚至為此專門開了盤,賭最後他會娶個什麼型別的姑娘。
青年覺自家妹妹屬於古靈精怪類,據他打聽來的訊息,蔣紹年少時學過一陣口技,正好自己妹妹也喜歡這個,指不定就能引起蔣紹注意了,畢竟蔣紹年少時也屬於愛玩的,故有此一幕。
見蔣紹神色如常,眼底毫無波動,青年不由洩氣,雖然不是很抱希望,但是總歸抱了希望。回頭,希望那小姑奶奶不要折騰自己。
正祈禱著,青年餘光瞄見顧深的臉一點一點白了,雙眼瞪著極大,裡面盛滿了不敢置信,心下一驚:“顧公子!”
顧深猛地抓緊了扶手,同樣的穿戴,身形一樣,聲音一樣,再戴一個面具連親生母親都能騙過。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上元節後的天璇,她見人必帶帷帽且輕易不見人,當時他就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可只當她受傷嚴重受驚過度。可在沈府第一天就確認了,她分明只是輕傷!
他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很荒謬的念頭來,只一想便覺脊椎發涼,三魂六魄都不穩起來。
☆、第68章
他在別莊見到的天璇是她本人嗎?會不會也是人假扮的?
一旦有了懷疑,很多之前不起眼的東西就變得可疑起來。顧深越想越覺得當初在別莊內見到的天璇可疑起來,處處透著古怪。
從上元節到她走的那天,整整二十多天,她一直帷帽不離身,寡言沉默,自己去看了她兩次都被三言兩語打發了。就連母親回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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