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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令強忍的眼淚嘩的一下子流了下來,畢繡瑩捂著嘴肩膀輕輕顫抖。
畢繡瑩走了,天璇和沈天珝才進屋。
劉氏一抬眼就見小女兒悶悶不樂的臉,忍不住一嘆,再看一旁的天璇,低聲道:“日後你與她劃清界限吧,就當沒認識過這個人。”否則和顏氏的關係就尷尬了。何況在冀王府,兩人在兩個房頭,為妻為妾,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天璇應了一聲,又道:“她也是個可憐人,若非被逼的狠了,也不會選這一條路。”在沈妙嬌事上,的確是沈家沒給她一個公道。有時候天璇都想若是自己被逼到了這種境地,她會如何選擇。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刀戳心窩。
“她是可憐,原也不比你們差,金玉堆里長大,卻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摔進了泥濘裡。流亡那幾年,更是看盡世間百態,嚐遍人情冷暖。到了我們府上,雖說沒把她當下人,到底是寄人籬下,自有一番辛酸,還要被妙嬌欺凌。這樣的經歷下,她如此選擇我並不驚訝。”劉氏淡淡道:“只是難過,一旦打破了那條底線,邁出了第一步,後面再打破底線就越來越容易。人不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變得面目全非的。”畢繡瑩看著溫婉嫻雅,可她骨子裡卻是好強敏感的。而女人為母更強,冀王府又是那樣的權勢富貴地。日後她會成什麼樣,劉氏是真的猜不著。
天璇心下一凜,不由想起了清冷如雪的顏氏。
沈天珝有些糊塗的看著劉氏。
劉氏擺了擺手,不提這些糟心事,便是有什麼那也是好些年之後的事了,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轉而對天璇道:“明天就是你生辰了。”
天璇也配合的轉移話題,笑:“是啊,廚下都備好了,明天中午就請姐妹們聚一聚。”
“然後晚上和蔣世子慶生!”被轉移了注意力的沈天珝怪笑。
天璇戳了戳她的腦袋。
劉氏見她面頰上染上淡淡粉色,不由也笑了笑,小兩口好好的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談及明天的生辰,屋內氣氛頓時回暖,沈天珝嘰嘰喳喳的說著明天玩什麼遊戲。另一頭,梁氏和沈天珠就沒這麼開心了。
梁氏一見沈天珠哭著跑回來,不用她問,身旁的丫鬟就憤憤不平的開始告狀。
登時聽得梁氏火冒三丈,心疼的摩著女兒的臉,其實天璇並沒有用力,但梁氏愣是覺得女兒這臉都腫了,完全忘了沈天珠的臉原本就帶著傷。
沈天珠又哭的聲嘶力竭,可不叫她心如刀割,當下梁氏拍著桌子站起來:“我倒要去問問大嫂,她是怎麼教女兒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嬸孃的了。”
說著便氣勢洶洶地拉著沈天珠前往玉笙院,將將走到門口卻與蔣崢撞了個正著。
但見他身上迸射出的威勢,如巍巍高山,只覺壓迫感鋪天蓋地襲來,梁氏頓時心裡一突,又見他淡淡望過來,視線冷冰冰的,看哪,哪兒就要被凍住似的。
她只覺手腳發涼,險些站不住,心下已然生怯,緊緊拉著女兒的手,下意識把女兒往身後拉。
“沈二夫人,”蔣崢淡聲道:“若是令愛不會說話,也不必再開口了,免得禍從口出。”
不必再開口,什麼叫不必再開口?
梁氏心跳加快,腦子裡空白了一瞬,她哆嗦著嗓音,擠出一抹強笑:“珠兒年幼無知,與她堂姐開起玩笑來沒輕沒重……我這就是帶她來向三侄女道歉的,道歉的。”
蔣崢道:“及笄之年,該知道分寸了。”
梁氏捏著一手心的汗,強制鎮定道:“……以後再不會了。”
“那就好。”蔣崢略一頷首,抬腳離去。
梁氏被晚風一吹,打了個寒噤,回頭見小女兒嚇得面無人色,又氣又心疼。蔣崢這般身經百戰之人毫不收斂一身氣勢,便是她都噤若寒蟬,何況是女兒這個未出閣的姑娘。
惹不起那就躲吧,道歉!道歉?等這尊煞神走了再說,讓沈天瑜帶珠兒來,大女兒和天璇關係向來好。
如此想著,梁氏拉著女兒掉頭就走,好似玉笙院裡有怪物似的。
蔣崢入內,便見天璇笑盈盈的望著他,遂也笑,對劉氏行了禮,道:“我明天便要離開信都,不能陪阿璇過生,想今天接她出門玩一會兒。”
天璇愣了下,不是說要初九才走的,明天才初六,是雍州出事了?
蔣崢安撫的衝她一笑。
劉氏知情知趣的放行。
兩人一走,就有小丫鬟把梁氏怒氣騰騰而來灰溜溜走的事情